易老,岁月催人,我得谢娘娘一声,您这夸赞我有些当不起。”
“咱们药房之中,除了中药材之外,可有薄药售卖?”
“薄药虽有,但大多药性太差,所以我这些年已经不售它了。怎么,娘娘这里有好薄药?”萧掌柜问道。
罗九宁咬了咬唇,颇有些不好意思:“我有味薄药,效果惊人,一盒却是天价,须得八十两银子起售。若是卖出去,咱们四六分红,不过,掌柜若想试试药性,今夜我暂且赠您一盒,您可以回去找些病人试上一试。您试着果真有效果了,咱们再售卖,如何?”
说着,罗九宁就把早准备好的回春/药递给了萧掌柜。
于医事上,这种事情是心照不宣的。萧掌柜只看了一眼那薄药盒上规规矩矩书着的名字,也就知道这药是做什么的了。
他道:“既是娘娘的药,也不过在我们济民药斋售买而已,我一你九,咱们如此分成便罢。”
这掌柜倒是很好说话,言罢,便揣着银子与药转身离去。
这厢罗九宁亲自相送,送到府门上,才准备要往回走,便听见照壁之外,忽而和着风声就是一声马鞭之响。
“裴嘉宪,我父王好好儿的与你吃酒聊天,你却捶断了他的肋骨,我看你是真不怕咱们阴山将来起兵造反。”
这一声娇斥,恰是杜宛宁的声音。
就在方才,贤王府中,罗九宁手里牵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亲眼瞧见裴嘉宪自大殿中出来,抬脚上前,就把未来的老丈人给揍了一顿。
有孩子的妇人从不看热闹,她谨记着这一点,连忙带着孩子们就回府了。
没想到,裴嘉宪打完人,这就回来了,而杜宛宁还在后头追着。
真真儿的好戏,罗九宁侧首扫了一眼,见自己身后还跟着阿青并几个小丫头,遂吩咐道:“将我那药全送到咱们正院的西厢房里去,我一人回去就可,你们不必等的。
说着,罗九宁就走到了外头。
谁知到了外头,她才发现,不止裴嘉宪和杜宛宁两个,陈千里和裴谦昊率着侍卫们,整个儿将肃王府大门外围了个水泄不通,而杜宛宁一袭红衣,手执马鞭,就在人群中与裴嘉宪对恃。
她马鞭的末断,就在裴嘉宪手中紧握着。
显然,方才裴嘉宪揍了她爹,杜宛宁这是气不过,来跟裴嘉宪吵架撒泼了这是。
见门外那么多人,罗九宁自然也就不好再出去,又转身折了回来。
但就在她正准备折回内院时,忽而踢踢踏踏一阵脚步之声,再紧接着,杜宛宁一声尖叫,待罗九宁回过头来,就见裴嘉宪单手拎着杜宛宁,俩人竟是从外面就进来了。
“宝昌郡主,你不是说自己知道很多先机?那孤且问你,先机之中,可有孤提拳打断你父亲两根肋骨这件事儿?”
“裴嘉宪,你松开我,松开。”
“孤有妻,有子亦有女,也不知道杜姑娘当初一根马鞭傲横于世,孤在门外借兵三日都不肯开门的人,如今怎的忽而就堂而皇之的,跑来求嫁了。但孤得告诉你的是,孤王这府中慢说正妃之位,便侧妃,乃至于一个同房侍婢,都没有你的位置。再敢拿你所知道的那些先机兴奋作浪,就勿怪孤王不客气,剿了你们阴山一府。”
言罢,他松了杜宛宁的衣衽,哑声喝道:“滚!”
等裴嘉宪在外沐洗过,又换了身衣裳,准备要回内院时,到宫门外打听了一趟消息的陈千里也回来了。
“皇上怎么说?”换了件鸦青面的绸衣,再仔细沐浴过,临风站在廊下,除了皮肤尚还黝黑之外,这就又是那个清俦俊美的肃王殿下了。
陈千里道:“虽然太子和贤王一并主张废您的王位,但皇上并未答应,反而还说了句,吾儿好气性。”
“这就对了。大康万里江山,岂能因为一座关城,一个拥兵自重的异姓王就低了自己的气焰。下去吧。”裴嘉宪淡淡说了一句,转身就进了内殿。
这处还没有普通公侯之府大的小王府,事实上是裴嘉宪最喜欢,也最像家的地方。
从小儿丽妃不管他,皇后非是亲母,也是任他自生自灭,在皇宫之中受了十五年的欺凌,甫一搬到这处小王府之中的时候,裴嘉宪带着宋绮,将前前后后走了个遍,然后便叹了一声:“表姐,从今往后咱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家了。”
宋绮当时笑着说:“我是这家的主母,而你是家主,从今往后呀,咱们就好好儿过日子,一定把日子越过越红火,气死你那些总是在眼红你的哥哥们。”
当时,裴嘉宪也笑着说:“我是家主没错,但你可不是主母,我也不要甚主母,我得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为此,宋绮还生了很久的气了。
而如今,宋绮死了,裴嘉宪这家里,也终于有个主母了。
转到内室,一张七尺多宽的临床大炕上,大的大小的小,并排偎了三个人。
裴嘉宪在床沿侧站了站,旋即招了奶妈和小月娘进来,先把睡的正憨的媛姐儿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