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一挥间，五年后。

五年前，余夏身穿白色小西装，踏着高跟鞋走进别墅的庭院，身后是刘登和陈远楠，抱着几箱子的文件，庭院内有一个小男孩背着手来回的踱步，看见余夏进来，皱起的眉头松展开来，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怎么，舍得回来了？”

余夏上前捏了一下男孩的鼻梁，眼神宠溺：“哼，都说不能这么没礼貌，小心陈叔叔又打你啊。”

男孩抬眸瞥了一眼陈远楠，又将目光投向旁边的刘登，鼻音哼了一声，收回目光，神色高冷：“难得我昨晚下厨，你有口福了，还吃剩一点，如果你不吃，我就将它倒了。”

余夏一滞，眼中带了点惊喜，将手中的几沓文件也全数放到刘登的手上，兴冲冲跑进了厨房：“我看看我宝贝给我煮了什么。”

男孩倚在门边，双手抱胸，嘴角勾了勾，但还是极力压下来，声音没有温度：“就是很随便做了一些。”

余夏掀开盖子，十几个碟子上装满了各种糕点，烘烤的、蒸煮的都有，这得花多少耐心才全部做出来啊，余夏伸手就捏起一块放进嘴里，结果烫得她舌头都弯了，男孩连忙倒了一杯水递过来，脸色一下子冷了：“你说你，还热呢，吃那么急干什么。”

余夏咋舌，伸了伸小舌头：“……嗯，我有点太饿了。”然后竖起个大拇指，“我儿砸做的就是好吃！”

小男孩勾了勾唇角，眼神稍微弯了一些：“那还用说。”

——

姚丽灵约程琛出来晨跑，程琛犹豫了一下后，答应了。

“走出了中国，感觉视野广阔了很多，我一声不响走了五年，老师，你有没有一点想念我？”

程琛眼光仍看着前面，嘴角苦涩地笑：“没有。”

姚丽灵神色不动，内心却仿佛沉到了谷底：“老师，说话不要这么绝啊，老实说我真的很讨厌你，一点机会都不给，对你自己不好。”

“好不好，我自己说了算。”程琛眉目间有了一点厌烦，快步跑了上去。

姚丽灵见程琛甩开了她开跑，也马开脚步追了上去，问：“跟小夏姐还是很好吗？”

“她五年前也出了国。”

姚丽灵一惊，她那时候挣扎了很久，打算到国外逃避一段时间，余夏怎么会？

“还没有回来过。”

她也不知道他前两年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中有多难熬，他真的真的以为她死了。全世界都告诉他，她死了。

他整日的酗酒颓废，当两年后余静文站在他的跟前，冷冷的说：“手机我可以给你。她没有死。不过你们的关系还是断了吧。她出国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程琛脑袋嗡的一声，世界似乎没有了声音，他闭上眼睛回忆刚才余静文说的话，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胸口因为喘气而起伏，他想不起他那时候是什么感觉，一种被人丢入冰水里，又再捞起来的感觉。

冰水里很冷，但不及捞出来之后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