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要问了,方才拦住差队的好汉是谁?正是那“行龙剑”陈昌。因感单知县救命、雪冤之恩,今日舍命而来,横路劫囚。不曾想,身单力孤,只凭匹夫之勇怎能成功?中伤落沟,昏迷不醒。也该其命不当绝,可巧斜对面山上有个小道观。里头只有一个老道士、一个年轻道士和两名小道童。今日,那俩小道童拿着一根棍子、两个木桶下山,来沟内担溪水。发现溪水那一边躺着个人,大惊,急忙丢下棍和桶,跑回去给老道士报信。老师父一听,问道:“死人?活人?”小道士道:“不曾看来。应该是上面道上摔下来的,于身有血。”老道士道:“小孩子家就是心粗,不察看一下。溪水又不深,蹚水过去会累着你们?若遇的是死人,也不能让他日头底下晒着,须将之入土。要是人还活着,就更当管了,抬回来劲力医救。”教两个小道童领道,来到那里。老道士倒用双手捉肩,俩小道童一人抱一条腿,把陈昌好不容易抬到了观里。出家之人,三宝弟子也好,三清弟子也好,多慈善。这老道士更是如此。且不管所救的是好人还是歹人,急忙救治。好在他非常懂得医道,山岭之地不乏药草,最终把陈昌由鬼门关拉回,救活过来。陈昌对老道士不知怎样感激才好了,“呜呜呀呀”,只是说不出话来。老道士明白了,道:“不用谢,好好躺着养伤。”
陈昌伤势渐好,有一回老道士问他身世。陈昌就用笔在纸上把自己的出身、遭遇写下。虽然简单,不会那么具体,但也足以叫人了解大概。老道士点头,道:“像是个诚实人。”又道:“你的父亲既然是很多年前知仙居县的陈平大老爷,那我们也就不外了。栖凤坡上的那条路,便是你父为仙居父母官之时亲自率人通的呢。那时望见了我的小观,便跨过了大沟来访。我们便相互认识了,从此成为了朋友。他得闲之时,常到这里做客,并捎来一些米面。我们之间相互倾谈。那时,他也似你这般年纪。你们父子长得可真像。贫道第一眼见到你时,便愣了一下,以为时光倒流呢。你父亲可是一个好官呀,可惜没得好报,是老天的不公。年岁不算大却早早作古,可惜,可惜。”他对于陈昌被冤一事,对王梓等人之恶,气愤不已。出家人本来心平,可逢闻这等劣事,再好的修行却也平不了。老道士对陈昌更加关怀备至。在老道士的精心调治下,陈昌的身体很快康复,并且于此也发髻别簪,穿了灰袍,做了道士。其日后另有一番不寻常遭遇和经历,成为了声震一方的起义军领袖,大号“讐道人”。暂且按之不题。
还道押解单怀忠的差队,进了东阳县境内。这一日,犹处在丘陵地带,走了一段极其难行的道路。走得相当累,口渴难忍,讨水喝的地方都没有。好不容易过去,面朝平川。忽见那前头有个三岔路口,在一边搭着两个棚子,棚下面摆放着长桌长凳,有好,正在那儿吃饭。旁侧有小锅灶,两个大师傅正忙着炒菜。还有两口大锅灶,均没有置笼屉,正都窜着蒸汽,香气扑鼻。可能做着米饭。另有几名伙计忙着烧水、洗菜、劈柴、淘米、跑腿。别又见两位老板娘一个丑来一个俊,那里吆喝,也是忙前忙后。生意不错。差队的人都道:“这些人真会想钱道。三岔路口设饭摊,往来行人无算,多停足歇脚,使得这儿财源广通,买卖兴旺,为大掌柜者赚一个盆满钵盈,发大了。”押解官道:“便这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