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旧友,妹妹生病了,在这住两天。”
叶湛早听到外间的动静了,这会儿也从里边走出来。
练月给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打过招呼之后,叶湛说不打扰她们叙旧,就把帷帐放下来,又去里屋看叶荻去了。
为了不打扰到叶荻,练月去西里屋把榻上的被褥一裹,收进柜子上,然后又挪了一张小几到榻上,又沏了一壶茶,她和莫盈就坐在榻上叙了一会儿旧。
莫盈此次前来太平城,身份是平昌君的义女,已经不是昔日的莫盈,而是平昌府的小姐沛盈。
莫盈说这是慕容远的大哥想出来的办法,让平昌君认莫盈做义女,以平昌君之女的身份嫁到慕容家。平昌府和慕容家本就是姻亲,如今亲上加亲,明面上也算是好事一桩。
这平昌君乃是沛国三公子,之前娶了慕容远的姐姐,而如今慕容远反过来,不仅要娶平昌君的九妹,顺带还要娶他的女儿,这哪是亲上加亲,这是亲上加亲再加亲,绝对已经亲成了一家人。
如今慕容偃和慕容远都来了太平城,正在平昌府和平昌君商议这事呢,莫盈困在府中无聊,就偷偷的溜了出来。
练月听了她的叙述,很替这个小姑娘开心,因为平民女与世家公子之间隔着巨大的门第之差,民间的传奇话本中这种故事多有好的结局,因为那代表着下层劳动人民的美好向往,但现世中,能突破门第之别的故事其实并不多见。莫盈和慕容远的故事,至少目前是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还是值得期许一下的。
莫盈听了她的话之后,叹了口气,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惆怅的意味。
练月不解,问她怎么了。
她捏着茶杯,漫不经心的晃着,道:“姐姐,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练月瞧着她。
莫盈道:“我在临安丞相府只待了一个多月,就快要发疯了,他们府里规矩太多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我若是从小就过那样的日子,想必会习惯,可现在突然让我去过那样的日子,我真要发疯。”
练月问:“那慕容远呢,他对你好吗?”
莫盈道:“好,他对我很好,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整日陪我,而我除了等他之外,几乎无事可做。”
练月沉默一下,道:“那你想怎么样呢?”
莫盈沮丧道:“后悔的时候,就想到了姐姐,我应该跟姐姐走的,姐姐说过要教我剑术的。”
练月笑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选好了,就要一路走下去,可不要三心二意,小心鸡飞蛋打。”
莫盈吸了口气,又振作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想一想,想想总是可以的吧。”
练月道:“想当然是可以的,但别想多了,适可而止。”
莫盈一手托腮,一手去描绘茶壶上的花纹,边描边问:“如果是姐姐呢,姐姐怎么选?”
练月抻开腿,从塌上下来,道:“这个假设不成立。”
莫盈坐直身体,问:“为什么呀?”
练月道:“因为姐姐不喜欢他呀。”
莫盈听她这么说,有些不乐意了:“我们家阿远怎么了,姐姐为什么不喜欢他?”
练月道:“我没说他不好,他挺好的,难得的好,给姐姐做妹夫也好,做朋友也好,甚至做主子都好。”
“就是做情郎不好。”莫盈接了一句。
练月笑了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莫盈了悟道:“那其实姐姐的答案已经出来了,姐姐不愿意像鸟一样被关起来,所以就拒绝喜欢有笼子的人,只喜欢那些没有笼子的人。”
练月觉得她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于是道:“就算你说得对吧。”
莫盈探头瞧着她,问:“这么说的话,那位“嫖客”是没有笼子的人了?”
练月没说话,而是绕过屏风,出了西里屋,穿过外间,去看叶荻和叶湛去了。
看完之后没啥事,又回西里屋陪莫盈坐了一会儿,只是没坐多久,莫盈就要起身告辞。练月留她吃饭,她说不了,她是溜出来的,如果被发现的话,又得看人脸色,得赶紧回去。
临走时,莫盈还跟叶湛道了别。练月给她系上披风,又给她拿了把伞,将她送到大门外。
临走时,莫盈道:“啊,真是奇怪,前几次来姐姐家,老觉得姐姐家里冷森森的,倒是这隆冬腊月的,竟觉得暖和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多的缘故。”顿了顿,“姐姐,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