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水珠,掀开帘子钻进马车中。
车厢很大,上方四角都有一盏小烛灯,还算亮堂,里面有两张窄榻和一排软座,中间放一张木桌,桌上有一盘瓜子一盘花生,虽然比不得他平时出宫的马车,但也过得去。
温禅坐在里面那张窄榻上,解开披风放置一旁,片刻后阿福和琴棋书画也进来,三人挤在一排软座,将包裹都放在另一张窄榻上,车夫一声呼喝,马车便动起来。
“公子,都说好了,那车夫不要银子,只不过要我们帮忙赶车,这样他好有休息的时间。”阿福压低声音说。
温禅轻轻应一声,微微闭上眼睛休息。
前几日回到皇宫后,温禅就一直计划着悄悄出宫前往五月岛,阿福和琴棋书画都是自小跟着温禅的人,得知他的计划之后,除了阿福无力的劝说两句后,没人反对。
琴棋书画两人的忠心,温禅一点都不怀疑,有他们贴身跟着,他也会安全很多,此次前往五月岛,温禅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神归教教主。
当然,他也没打算自己能够活着回来。
在一切悲剧发生前就将悲剧的源头切断,这是温禅唯一能想到的,也是唯一能做的。
倒不是他有多么厉害,只是前世的拼死斗争中,温禅将这个神归教摸得七七八八,最起码他知道神归教的藏身之地在何处,总有办法对付。
琴棋觉得身边坐着的阿福衣裳湿了,便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倒是拉近了和书画的距离,书画撇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书画有些心事重重,他不知道协助温禅逃出京城此事对不对,但自小他被安排道温禅身边时,被下达的命令就是一切都听从温禅的指令,对于他们这种护卫来说,忠心就够了。
他又偷偷看了温禅一眼,后者依旧在闭目休息,略有些稚嫩的脸上沉稳平静,透着一股老沉之气,自从过完年后,书画觉得温禅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身旁传来的骚动将他的思绪打断,琴棋还在往他身上挤,书画低低瞪他,直到把他瞪老实。
一刻钟后,温禅和三个小下属所坐的马车驶出京城。
大雨打在车厢上,发出“砰砰”轻响,声音持续了大半夜,待到后半夜雨停了,马蹄踏过泥泞草地,马车离京城越来越远。
有琴棋书画帮忙驾车,赶到宏平城甚至用不了两天的时间,晌午过半,温禅等人进了城。
车夫收了银子之后还多做善举,将温禅等人带到一片车棚前,找来了自己的朋友,信誓旦旦的保证去五月岛找着人准没错。
有人帮忙自然也就省去很多麻烦,温禅也不在乎赶马车的人是美是丑,于是打算再宏平城用过午膳后上路。
宏平比京城要热一些,吃过饭后,温禅顺手买了一把画着山水画的扇子,坐在马车旁的小板凳上慢悠悠的扇着,等待着琴棋归来。
阿福见了,连忙也去买了扇子,为自己主子出一份力。
车夫坐在马车上,看着温禅一身奢华行头,主动搭话,“公子可是前去五月岛参加天下英雄会的?”
温禅抹了一把鼻尖上的小汗珠,疑惑道,“什么天下英雄会?”
一见温禅不知道,车夫顿时明了:哦,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他抬手一指,指向不远处的一行马车,“公子瞧见没有,那边都是去往五月岛的马车,五年一度的英雄会就在六月中旬在五月岛召开,像咱们这种离得远的,就要提前一个多月赶路。”
“英雄会是作何的?”温禅扫去一眼就收回目光,心中猜测这难不成是神归教招教徒散出的传言?
“这个就说来话长啦,江湖上的儿女快意恩仇,肆意洒脱,英雄层出不穷,不知何时起,有人创建了英雄阁,所有有头有脸的英雄皆会名列在内,而英雄阁阁主则有号令天下英雄的权利,所以五年一度的英雄会,前去争夺阁主之位的人数不胜数。”车夫一提到江湖,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激昂,似乎他也是英雄阁的一员一样。
温禅听了这一番话,心想这不是这英雄阁阁主不就是武林盟主吗?难不成这些江湖人嫌弃武林盟主这名字不好听,给自己改了个气派的名字?
还在沉思中,那车夫仿若洪水开了闸,滔滔不绝,“五年前姚堡主力敌群雄坐上英雄阁阁主之位,将天下豪杰压制在脚下,转眼间英雄会又到了,不知这次姚堡主能不能保住阁主这个位置。”
温禅远在宫廷,对江湖上的事所知甚少,一听这英雄会似乎跟神归教没什么关系,就觉得要是前去五月岛,必然要了解一些,于是他道,“江湖中难道还有比姚堡主还要厉害的人?”
“那可多了去了,单撇开了五月岛内的不说,咱们西凉的门派门宗可不少,蜀地唐门,金陵司徒,大兴松华还有冯川的云宫,都是不可小觑的大门派。”
这其中也就司徒温禅熟悉一点,他就认识一个姓司徒的,恰好也住在金陵。
“唉!这个我知道。”一旁突然插进来个相貌平平的年轻公子,他搬个小板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