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的话,饶是崇睿这般冷峻的人,也不免露出惊讶的神色,更不遑说仵作与刑部侍郎了。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崇睿的眸子如鹰眸一般,犀利的盯着子衿。
“是啊,先生,这李聪的尸体都已然僵硬,触之毫无知觉。怎么可能没死呢?”仵作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说过西域奇花醉红尘?”
醉红尘?
听到这个名字,崇睿的眸子变得幽深如海,若真是醉红尘,倒解释得过去了。
左侍郎与仵作却没听过,愣愣的看着子衿,甚是苦恼的样子。
“那李家是否强烈要求,不可解剖李聪?”子衿见他二人全然不信自己的话,便换了个方式问。
“那倒是,李大人坚持不许我们动李公子尸体,他拿贵妃娘娘压我们,我们也无能为力。”
“这便对了,这李聪是中毒了,他中的便是醉红尘的毒,这醉红尘的毒性十分刁钻,中毒之人便如这李聪一样,跟喝醉一般,不知不觉便死去,所以才叫醉红尘,可若是有心之人事先在李聪身上放了解药,待解药完全吸收,李聪便会活过来!”子衿抬起李聪的手,那片黑色不明物确实比刚才小了一些。
“那”左侍郎慌了,若是这般说来。答案昭然若揭。
李家想陷害慕家,不惜用族人性命做赌注,这事情要是捅了出去,便是轩然大波。
“看来,左侍郎已经猜到了!”崇睿的神色变了变,他没想到李贵妃为了让崇智得到皇位,竟然不惜用自己子侄的命来做赌注。
“王爷救我!”左侍郎噗通跪在崇睿脚下,一张脸已然惨白。
这事若是真是李妃所为,那他这个刑部侍郎,算是做到头了!
“左大人请起,这事我也不敢公然与宫里那位斗,我们得想个法子,保全了我们四人性命。”即便危机时刻,崇睿也不忘将左侍郎与他捆绑在一起。
“是是是,王爷说得是!”即便是寒冷冬夜,左侍郎也吓得浑身是汗。
“此事李家必然知情,不如我们通知李家,说王爷执意要解剖李聪,把李家人引来,与他们私了如何?”仵作也被吓得不轻,可身边忽然有人小声提醒,他没了主意,便鹦鹉学舌一般的将这话学了下来。
崇睿看向仵作。眼神赞许有加,“左侍郎,你身边能人辈出,这仵作的话,甚合我意,你觉得呢?”
子衿在一旁头低着头,抿着唇,忍着笑!
没想到崇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这个样子!
“此计甚好,甚好!”如今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随大流了。
“那左侍郎便去通知去吧!”崇睿淡淡的说。
听了崇睿的话,左侍郎收敛了害怕的情绪,一走出敛房,便惊慌失措的往前厅跑去。
左侍郎走后,子衿便取了银针,让仵作将李聪扶起来。
崇睿见子衿伸手去脱李聪的衣服拧眉问,“你作甚?”
“呃!加快药物吸收!”子衿看着崇睿,不明白他怎么又生气了。
崇睿走过来,将子衿的手拉开,三两下便扯开李聪衣带,冷冷的剜了子衿一眼,“施针!”
情况紧急,子衿也没时间去想崇睿到底在生什么气,赶紧给李聪施针。
崇睿一直关注着李聪指甲里的黑色解药。子衿施针后,那些黑色物体当真吸收得比之前更快了。
不多时,李聪的母亲便声嘶力竭的扑上来,“你们谁也不许动我儿,我儿死得好惨,你们不去治那慕家的罪,反而对我儿下手,王爷,我家呈君好歹也是您的妾室,又怀着王爷孩子,王爷怎能如此狠心啊!”
她扑倒在李聪身上,痛哭流涕的指责崇睿,被她这般泼辣的指责,崇睿的脸上却无一丝波澜。
“李夫人此话未免偏颇,我待呈君如何,世人皆知,我想解剖李聪尸体,也是为了早日抓到真凶,我答应过呈君,会为她哥哥伸冤,可怎么到了李夫人这处,我却成了慕家帮凶了?”
崇睿的话,让李夫人一震,李茂存听后却惊得满头大汗,伸手便甩了他妻子一个打耳光,“无知妇孺,竟敢如此诋毁王爷清誉,给我滚出去。”
他们吵闹之时,子衿一直在观察李聪的面色,因为子衿的施针,李聪的面色已然开始变回正常颜色,最迟一炷香时间,那李聪必然会醒来。
“哼,李夫人这般损我,我倒是要回去问问李呈君,我到底何处偏袒了慕子衿,她要住东厢,我便将慕子衿赶去西厢,将东厢腾给她住,本王的王妃都无所出,我却允许她为我生儿育女,如此看来,还是我的不对了。”
崇睿知道李聪醒来还需要时间,顺着这个话题,便与他们纠缠起来。
听到崇睿的话,李夫人吓得直接跪在崇睿面前,“王爷,是民妇不懂事,是民妇的错,民妇自愿掌嘴!”
“掌嘴便不必了,你若在我面前掌嘴,回去之后,我如何向呈君交代,你们便配合一些,让我解剖了李聪,到时候便知晓,到底他是怎么遇害的。”
“王爷,王爷,求您看在呈君的面子上,不要让聪儿受此大罪,求王爷开恩!”这下,连李茂存都跪下了。
人人都道崇睿是个草包,他以为皇上将此事交给崇睿,崇睿定然会因为呈君偏袒欲李家,可不曾想,他是偏袒了,却是如此偏袒的。
“那如何与那慕明杰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