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气结,握着包裹的手有些发抖。
“你要自己动手,还是让本王动手?”崇睿简单粗暴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再也不看子衿一眼。
子衿眼眶泛红,伸手除了自己的衣物,快速换下那身衣服,收拾妥当之后,却见崇睿闭着眼,并未看她。
子衿不由羞赧,原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换了男装的子衿,看上去就像个瘦弱的小书童,那我见犹怜的样子,让崇睿心头一软,伸手拉她到自己怀里,“冷么?”
“王爷,李氏去找你,可是为了此事?”子衿窝在崇睿怀里,虽有些不自在,可崇睿身子暖和,她竟有些舍不得挣脱。
崇睿也没给她机会挣脱,紧了紧手,淡淡的说,“你若是冻坏了,我的大计可就办不好,乖乖的。别动!”
子衿的神色一暗,崇睿对她的好,从来都是有目的的。
“李氏不足为虑,你那边可有可利用的消息?”崇睿漫不经心的说话,眼神似有似无的瞟向子衿脸上。
“有,我刚才收到一个情报,王爷请看。”子衿将带出来的纸条交给崇睿。
崇睿看过之后,淡淡一笑,手上稍微用力,那张薄如蝉翼的纸条,便变成粉尘,随风飘散。
“这倒有意思,我们且去看看,可有好戏!”
说话间,刑部到了。
子衿低眉顺眼的跟在崇睿身后,刑部侍郎左常兴见崇睿到来,恭谦相迎。
太子一案之后,满朝文武都发现一个问题,皇帝对崇睿比以前和善,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见崇睿开始得宠,对待崇睿的态度自然比以前恭敬。
“左侍郎辛苦了,慕家与李家还在闹?”
“怎么没闹,一个是皇后亲侄,一个是贵妃家侄,臣下真是谁也不敢开罪啊!”
“左侍郎可曾想过本王处境比左侍郎更加尴尬,两边都是我小舅子,想想我,你便不觉得自己在受罪了。”
崇睿这看似没脑子的一句话,却让左侍郎心头一惊,谁说三皇子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时也命也!
“王爷受苦了!”
“左右不过回去被两个女人烦,女人啊!”
崇睿此言,深得左侍郎之心,他家姬妾成群,每天勾心斗角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少。
“王爷这话说得妙,您看,您是先去见慕家,还是先去见李家?”
“王爷啊,我儿死得冤啊,还请王爷替我儿做主啊!”李呈君的母亲一见到崇睿,便扑上来,哭得甚是凄厉。
她的父亲李茂存看见崇睿,却是眼前一亮,谁都知道那慕子衿在睿王府就是个摆设,如今皇帝让崇睿来查此案,简直天助李家。
慕家的人随后也赶到了。慕明轩见到崇睿,规规矩矩的行礼,“深夜叨扰王爷,实在惭愧!”
忽然,他的目光被崇睿身边的瘦小男子吸引了去,他怎么觉得这人
子衿见大哥看了过来,心里一慌,赶紧对他使了个眼色。
慕明轩虽然不明白崇睿为何要冒着风雪将子衿带过来,不过正如外界所言,崇睿偏宠李氏,子衿从未得宠么?
对这个妹妹,慕明轩除了愧疚,便是心疼!
“我先去看李聪的尸体,当下我传唤你们,再各自辩驳,期间不得大声喧闹,此时夜深,不得扰民。”崇睿没有理会慕明轩,跟着刑部侍郎去了敛房。
子衿一直跟在崇睿身后,崇睿担心她害怕,不时看向她,子衿却对崇睿轻轻摇头,表示她很好。
“左侍郎。这位是我一位朋友,虽无名气,却是个好仵作,你可让他协同刑部的仵作,也可”
崇睿的话没说完,就被刑部侍郎截断,“哎,王爷带来的人,自然是极好的,先生请,我让刑部仵作协同。”
子衿不便开口,抱拳作谢!
那李聪的尸体被一块白色棉布包裹着,仵作揭开白布,子衿一眼就发现这李聪不对劲。
“王爷,这人面色有些奇怪!”尽管子衿粗声粗气,可还是不难听出是女子的声音。
那刑部侍郎何等聪明,虽然知道子衿是女子,但也没有揭穿。
子衿的话,立刻引起了仵作的共鸣,“是的,先生,我也发现他面色奇怪,可这面色又不似中毒。诡异得很。”
李聪的面色确实透着诡异,若是正常死亡之人,面色理应是毫无血色,苍白若纸,若是中毒死亡,面色应当是紫黑色,可这李聪的面色,却如同酣醉的人,红得十分诡异。
子衿从随身的布包里取了银针出来,在李聪身体各处施针,银针取出来后,并未变色,由此可见,他真的不是中毒。
子衿围着李聪仔细勘察,忽然,她发现李聪指甲缝隙里有些黑色的东西,似乎正在慢慢减少,若不仔细,压根看不见。
“先生,劳烦您将他指甲里的东西取出来,我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那仵作听了子衿的话,拿着工具就开始取李聪指甲里的不明物品。
忽然,子衿回过头来,打掉了仵作手里的工具,“万万不可!”
子衿紧张之下,全然用的女声,那仵作呆立着,不明白说好的仵作先生,怎么忽然变成了一个女子。
子衿却顾不得子衿露陷,神情激动的说,“这黑色物品不能动,不能动!”
崇睿见子衿如此紧张,也跟着紧张起来,他本能的走到子衿身边,蓄势待发的准备随时保护子衿。
子衿一回头,就看见崇睿那一大片宽厚的胸膛。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