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之走了两步。
坐在椅子上,掀开了钢琴盖。
黑白相间的钢琴键交错。
白皙如玉的手在一排钢琴键上抚过,楚心之神色怔忡,她有多少年没碰过钢琴了。
好像母亲去世后,她就再没触碰过。
怕触景生情。
更怕自己的手伤复发。
母亲生前钢琴弹得极好,还创作了很多曲子。
临终前弹奏的最后一首曲子,楚心之记得很清楚,叫《忘川》。
她当时还小,听这首曲子时,并不太能体会到母亲的心境。
渐渐长大,也就懂了,母亲的绝望,孤独,死心,最后归于相忘。
她在想,是不是母亲在去世之前,已经知道了那个人背叛了她,所以想选择忘记过去的一切。
不知不觉间,楚心之纤白的手指已经在琴键上跳跃。
名贵的钢琴,音质太好。
长指飞舞,一个个扣人心弦的音符从琴键上倾泻而出。
曲调低沉哀伤,如同悲鸣。
盛北弦在楼下厨房,听着曲子,眼神陡然变得深邃。
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步上二楼。
悄悄地推开房门。
楚心之弹得太过于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盛北弦的到来,她的手指在钢琴键上翻飞,连曲谱都没看,便能熟练的弹奏。
可见——
这首曲子对她来说,刻骨铭心。
悲伤,绝望,毫无生气的曲子,弹出来无疑是最触痛人心。
盛北弦久久伫立。
不去打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楚心之脱了羽绒服,此刻就穿着粉白的针织开衫。
房间的灯光很亮,足以让他看清她绝美的侧颜,干净莹白,比她脖子上戴着的那一对上等玉珠还要清润剔透。
十指纤纤,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流转。
两相映衬,美得不可言说。
直到一曲完毕,盛北弦抬步,走到她身边。
楚心之微微侧眸,就看到他挺拔清隽的身形,微微一愣。
“这首曲子……”盛北弦开口,楚心之坐在椅子上,环抱着他的腿,“是我母亲临死前写的,很悲伤吧。”
“嗯。”盛北弦应了一个字,手抬起,放在她头顶上,轻轻揉着。
楚心之深吸了一口气,玩笑似的说,“你说我在校庆上弹奏这首曲子,人家会不会以为我是来砸场子的?”
百年校庆!
一听就是一件极喜庆的事情。
她倒好,一上去直接弹奏一曲悲剧。
“不会。”盛北弦说,“一首动人的曲子,不在于它是喜剧还是悲剧。”
“……”好吧,不管她要做什么,他总不会说一个不字。
楚心之仰头,看着高大笔挺的他,傻乎乎的问,“盛北弦,你上来这么久,锅里的菜不会糊掉吗?”
盛北弦嘴角抽了抽,“我关了火上来的。”真当他会做那么愚蠢的事?
楚心之推着他,“快去炒菜吧,我的肚子都饿了,你炒菜比刘嫂慢太多了。”
“熟能生巧。”
“……”
楚心之重新盖上钢琴盖,将白色的布铺在钢琴上,免的落了灰尘。
《忘川》这首曲子,早刻在她的心上。
练习一遍足矣。
跟着盛北弦下了楼。
盛北弦做饭也不需要她帮忙,她从冰箱里拿了一盒草莓,洗了干净,坐在客厅吃。
这个时节的草莓还挺好吃,酸酸甜甜。
楚心之没忍住,多吃了点。
盛北弦端着菜出来时,楚心之已经将一盒子草莓吃光了,一个都不剩。
盛北弦:“……”
楚心之被他看得不好意思。
“我真饿了,没忍住,就吃完了。”楚心之说着,眼神别过去,不去看他,小声嘀咕着,“谁让你做饭太慢。”
盛北弦眉心跳了跳。
偌大的餐厅,两人一起用餐倒也不会显得冷清。
楚心之好像变得特外欢脱,小嘴巴除了吃饭,便一直叽叽喳喳地说着,说的都是在学校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盛北弦听得认真,偶尔插上两句嘴。
“盛北弦,h大的校庆你会去吗?”楚心之咬着筷子尖儿问,嘴里要不忘咀嚼着小青菜,心里感叹盛北弦炒的菜越来越好吃。
盛北弦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汤,“宝贝希望我去吗?”
“你还是别去了吧,反正已经知道我要表演的节目了,当天,学校礼堂的人肯定特别多。”她知道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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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慕容凉有女朋友了,你们会不会打我咩。
慕容:我有女朋友?
三月:有没有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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