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现实你就能够不顾他人感受”
他拽的我手生疼:“有许多方式看清现实,纵然她错了,为什么要当着那样多人的面?你大可以写封匿名信,还是只是你想看热闹”
这话登时搅起了我的火,我挣脱他手:“纵我错了,你就要当着所有人吼我么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要不把在场的耳朵锯了、眼睛挖了、舌头割了吧”
“更何况,错的是她……”我微微扬起下颚,一字一顿道,“不是我。”
“你!”李之宥有三分恼怒,有三分无奈,更多的是头疼。
“我如何?”
方应龙大吼一声:“你们别吵了!”
我以为李之宥一定不肯服输,势必与我分个高下,但他听了这话竟平静下来,握住我手,压低声音道:“嗯,我错了,我们有话回家说。”
我甩开脸:“滚开,谁和你回家说!”
“那我们边逛街边说好不好?”
我别过脸,冷冷地看向小瓦,不再理他。
只见方应龙向她走过去,三步,一步重似一步,温柔的捧起小瓦的脸,眼泪落了下来:“玉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你近日如此待我,是否是你另有所爱……你原本就没有爱过我是我自作多情,强留你在身边?”
小瓦面无表情,硬生生拿开他的手,她声音嘶哑,却很清晰、很怨毒:“奴家从未爱过你!”
这话一落,方应龙抬起眼睛,眼泪滚下来,他抹掉后,挤出个笑容:“好,我祝福你,我放你走。”
我望着方应龙那袭白衣故作潇洒离去的背影,终于理解玉奴为何会爱上他,他太单纯太善良也太痴了,只是这痴遮住他的双眼,他分不清她。
我很想叫住他说,玉奴已经死了,她并没有背叛他。但我不知道玉奴活着背叛他和玉奴永远死去,哪一个结果能让他好受些。
或许,我不该拆穿这一切的,我未能教训她,反倒助了她。
小瓦倏然一笑,是这十七年从未有过的轻松,“乔大哥,我可以跟你走了,我不是玉奴,我从来不是她,虽然,我和她用的是同一具躯体……”
她说了虽然,但乔行远没给她但是的机会。他甚至没看她一眼,他向其他人深深作揖:“乔某实属无心之失,不知是有夫之妇,得罪!”又是一个沉重的背影。
这结果挺好,公平!
小瓦无力的蹲在地上,任由女眷们唾骂着将手里的瓜子壳砸到她身上。那模样很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走到她跟前蹲下,摊开手心里的那朵黑色花,如同迟暮美人卧倒在地的姿势,说:“你做过什么,你应该清楚。”
她猛然抬起头,小眼睛瞪得很大,将我上下一打量:“你不是人!”
身后传来李之宥的反驳,他将我护到身后,仿佛刚刚没有与我争执:“玉奴,虽然她方才确实不近人情,但我李之宥的夫人,容不得任何人说三道四!”
我原本打算同李之宥绝交,可他说出这样有见地、没原则的话来,我决定暂时原谅他。
这件事的悄无声息的落幕,众人散去了,就像玉奴死的那样悄无声息。
房里就只剩我、李之宥、小瓦,还有昏在地上的小瓦。
李之宥道:“你捅出来的篓子,我有必要去摆平,搞不好应龙会想不开。将她先带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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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游船已是晌午,我窝在香泥银火柜里取暖,顺带思考自己缘何一定非得帮那个玉奴出气,且是李之宥所言如此决然方式,最后归结于我是昨晚没有睡好,打算补个觉。
小瓦却扣门进来,我很担心她是同我来拼命的。因为三年前,我救如玉的时候,她也找我拼过命。
但小瓦直接跪下了,她换上吟画的粉衣白裙,素面朝天这:“你是姑射神人,是吗?”
我没有否认,她继续说:“她不肯放过我,她根本就没死,所以找了神仙找了你抢回这具身子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