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边凝着笑,径直坐在了茶桌旁。
“盈盈喜欢,朕便喜欢。”
“陛下……这是女子俗物,若您不喜欢,臣妾就把它摘了。”
盛俞只问:“今日贵妃都在忙些什么。”
“臣妾在书房看了陛下赏赐的那些书。”
盛俞勾起唇角:“今日你父亲为齐山郡主与他和离之事来求朕,朕安抚了他,并给他赐了一桩婚事。”
“一桩婚事?”薛盈诧异,这事她还并不知情。
“朕听闻绍恩侯府与朱宁伯府要结亲,绍恩候说是府中的二小姐……”
薛盈吓了一跳,不是薛淑,而是她呀!可是薛元躬一定不敢说是要把她打发去朱宁伯府,自然只能把薛淑推出来!薛盈忽然觉得心内好不畅快,她一向心善,却在这事上竟觉得这是薛淑与薛元躬的因果报应。
“陛下……”
“朕还赐给你这妹妹一套嫁妆。”
“什么嫁妆?”
“一副上好的铁镰斧锄。”
“陛下?”薛盈愕然。
盛俞笑:“周朝各行各业偏颇巨大,更别提收支平衡,朕已下旨让朱宁伯府的大公子婚后去常州开荒耕地,你府中那二妹出嫁后自然得一同跟去,怎么少得了一副好锄。”
朱宁伯府,婚事,常州,薛淑。还有此刻灯下,盛俞深邃的眼眸里那份睿智了然。
薛盈心底里因为报仇而滋生的舒坦一闪即逝,她不明白,这一切是盛俞误打误撞,还是他早就知道她才是原本要嫁去朱宁伯府的人?
盛俞起身,正朝她走来。
薛盈忽然惶恐地跪了下去:“臣妾有罪。”
盛俞停下脚步:“何罪。”
“臣妾……臣妾原本才是要嫁去朱宁伯府的人。”
一阵安静,盛俞抬手示意殿内的宫人回避。他伸手拉起薛盈。
她太娇弱,在惴惴不安里没有站稳,跌在了他的怀里。
盛俞低头望着这双小鹿乱撞的眼睛:“朕知道。”
薛盈哑然:“那陛下,是在帮我吗?”
“当然。谁人让你不如意,朕就让谁付出代价。”
薛盈僵在盛俞怀中,她的双眼怔怔落在这双含笑的眼眸里。直到此刻,她更加彻底地明白,这个皇帝,真的是笑面虎,真的可以含笑杀人。也真的,太可怕。她心底除了感激,竟想到了若有朝一日她做得不好,会不会也这般被皇帝给轻而易举地处置掉。
想到此,薛盈竟真的脱口而出:“若有一日,臣妾没有侍奉好君王,会不会被陛下惩罚?”
薛盈问完便惶恐地要跪。
她的手再次被盛俞握紧,他望着她,好久道:“朕一生都不会罚你。”
薛盈跌进这双专注的眼眸里。
盛俞轻抚上薛盈的面颊,他笑:“月色正浓,朕又正好过来,你在此时准备这满殿的花香,是特意诱君?”
“不是……”
“朕不信。”
薛盈还想再说出口的解释统统被盛俞吞进了腹中。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这一次似乎没再给她余地,滚烫的手掌落在她腰际,一路吻去了床榻。
薛盈不知是自己还是盛俞绊倒了脚下的矮凳,白湘听到声响忙入殿来请示,盛俞听着脚步声,停下险些令她窒息的吻沉声训斥“退下”。
殿门阖上,薛盈直接被压在了榻上。绣鞋落地,脚上一凉,她惊慌地想要避,可却抵不过身上这份沉重。她在慌张里脱口道:“陛下,非礼勿视!”
盛俞低低一笑:“非礼勿视?”
薛盈憋红脸:“臣妾的足,不好看,不敢……污了陛下的眼。”周朝女子皆以三寸金莲为美,足部常年缠裹,脚趾会变形,穿鞋却十分好看。可温氏心疼儿女,从小就不让薛盈缠足,她的足虽也秀气,却怕逆了这习俗,惹怒皇帝不悦。
盛俞的手掌未停歇,只道:“朕独爱你不缠足,独喜欢你脚板心的痣。”
身体霎时僵硬得不能动弹,脚心的痣?皇帝怎么知道她脚心有痣?她还未说她自小都没缠足,皇帝怎么也知道?她惶恐,心跳迅猛,周身被滚烫烙住,今夜似乎再也躲不过了。
盛俞确实在今夜里没想再放过薛盈。
他等了她许多日,可今日里白湘将朔阳宫的一切告诉给他时,他便知晓再等下去不是保护薛盈,而是将她推入火坑。身下的人想反抗,可是却无力地僵在他这份天威里。唇边与鼻端皆是美人柔骨香,他从来没想去用许太后刻意安排在他寝宫的侍寝宫女,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薛盈呼吸急促,裸.露的双肩泛着颤抖。盛俞望着散乱在枕上的一头青丝,她呼吸里一张一合的红唇,和美人眼角的梨花带雨,再也控制不住……
第10章
直到即将攻破壁垒的那一刻,盛俞听见了薛盈的哭声。
他不再动了:“朕弄疼你了?”
薛盈不敢哭,却压不住心底那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