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眸掠过一丝冷厉,盯着绿翘:“绿翘,你自然知道我是谁,你曾经明确告诉过你家相爷,我不是白霓裳,是吗?”
“那,你为什么要收留我?”绿翘收起可怜兮兮的样子,俊俏的小脸上掠过一丝冰冷,陌生的味道。
她微微一愣,有些恍惚,眼前这个丫头真的还是曾经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吗?
沉默半晌,起身,缓步站在窗下,仰望窗外的梧桐树,背对绿翘:“其实你在见到红婵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萧墨离了,之所以跟着我过来,是因为丞相授命,你必须监视我,是吗?”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绿翘站起来。
“我会帮你的,帮你达成心愿。”她转身,凝视绿翘。
显然,绿翘没有想到她竟如此大度,明知自己是白昶安排在她身旁的内奸,还愿意帮助自己。
粲然一笑:“郡主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白沐衣。”盯着绿翘,轻轻吐出三个字。
绿翘脚步趔趄,几乎摔倒,手撑在桌角,眼珠转动:“你,你,你”
一个他国和亲而来的郡主,绝对不会知道一个丫鬟的心思。
绿翘第一次觉得眼前这张形似主子的绝美的脸庞,就是那个曾经疼惜自己的主子。
她淡然一笑,素手落在绿翘的手上,附在她耳畔,轻声:“还记得王爷要活活蒸了你,我是如何从蒸笼里把你抱出来的吗?”
绿翘的身子一抖。
泪落下。
双膝跪在地上:“郡主救命之恩,奴婢时刻不敢相忘。”
“那就告诉我一句实话,当初,你将白霓裳引到云影苑,可知道白昶要杀死她吗?”
屋子里突然很静很静,静的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
绿翘贝齿咬着嘴锤,眼眸暗沉,半晌,点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白霓裳?!”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小姐!”绿翘仰头凝视她。
她不由笑了,笑得悲凉,亲自把她送到剑下,竟然不是背叛!
“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真的没有想过背叛小姐,当时,相爷将小姐的师傅和奶娘绑在地牢,若奴婢不按照相爷交待的办,相爷一定会杀了奴婢,也会杀了师傅和奶娘,奴婢以为大少爷一定会救小姐的。”
她俯身,迎着绿翘的眼睛:“是你惊动大少爷,让他带霓裳去的?”
绿翘点点头:“其实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大少爷喜欢二小姐,老爷也知道。”
这也是白昶一定要杀她的理由之一。
“三少爷,小姐还没有睡醒,真的还没有。”门外红婵急促的声音夹杂脚步声。
白沐衣来了。
她走过绿翘的身边,压低声音:“我会帮助你到白沐衣的身边,至于以后怎么样,要看你自己了。”
“霓裳见过三哥。”撩珠帘走到中厅,敛衽,款款下拜。
白沐衣双手相搀:“你不是霓裳,又何必如此?”
“难道我不像白霓裳吗?”她转了个圈儿,调皮的侧头,斜睨白沐衣。
神态竟与曾经的霓裳十分相像。
白沐衣有些恍然,呆立原地。
“三哥找我来做什么?”
“喔,没有什么,我只是来看看。”白沐衣的眼睛再也离不开她。
星眸转动,忽然想起了什么,抓住白沐衣的手臂,莞尔一笑:“三哥,我好久没有逛街了,带我去庙街转转好不好?”
白沐衣点头:“好。”
绿翘和红婵要跟着一起去,她却执意要两个丫头留下。
她没有说出,庙街一行,会有危险。
出了相府大门,白沐衣有些后悔带她出来:“我们去别的地方可好?”
她只想去庙街,那里有玄门的暗桩,也可以知道平京城缺粮到了什么地步。
大旱之年,上天示警。
南宫世修却无暇顾及天灾**,摆在他面前的是南宫傲的难题,既不能伤了皇家颜面,更不能触及白家的利益和权力。
她可以为他分忧,为平京城的百姓做些什么。
才过了辰时,骄阳已经如火。
白沐衣撑着油纸伞,轻声:“霓裳,我们还是回府吧,庙街,什么时候都可以去。”
往常,该是最热闹的时候,此时,却是人烟稀少,星眸落在一家油漆斑驳的木门上:“三哥不觉得今天有些奇怪吗?”
白沐衣自然知道为什么,如此急着阻拦她却庙街,就是不想她知道这件事。
往往怕什么来什么,热风席卷而来,是兵器才有的热浪。
一个红衣蒙面女子从矮墙后飘落在她脚下,看样子受伤不轻。
双纨素带飞出,卷住后面追过来的黑衣人。
与此同时,白沐衣一声断喝:“本将军在此,还不给我退下!”
黑衣人果然退下。
星眸斜睨白沐衣:“这就是三哥执意不要我来庙街的理由吗?”
白沐衣一向不敢正视霓裳的眼睛,此时也一样,明明心里知道她是假的,依旧垂下头:“不关你的事。”
“她们犯了什么罪吗?”指着地上的红衣女子。
虽然红纱遮面,她知道,这个女子是玄门中人。
女子捂着右手臂,挣扎着站起来:“这位小姐,如今的官兵,还管百姓犯罪不犯罪吗?”
“白将军,属下奉命捉拿刺客,还请白将军不要插手。”一个黑衣人上前,抱拳。
白沐衣未曾说话,长眉眉梢高挑,斜睨黑衣人:“你是什么东西?”
黑衣人从未见过萧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