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才还露出的小半截腿倏然缩回。
“啊。”短促的闷哼,是年轻男子的声音。
白云霓难掩惊喜,径自走近她的内室,那神态那样子就好像黄鼠狼见了老鼠一样兴奋。
她知道她在想什么。
冷眸掠过,红唇勾一抹嘲讽。
站在中厅。
看着绫罗去掀开低垂的轻纱。
“绫罗,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还好郡主大度,还不快收拾干净!”白云霓的声音没有一丝责怪自己丫头的意思。
轻纱被床上的人紧紧抓住,主仆两个偏想看个究竟。
“算了,既然白小姐想看看,想必你是躲不过去了。”她淡淡的说。
红婵一头雾水的瞧瞧她又瞧瞧雕花檀香木的大床,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床上多了一个人。
她说话了,床上的人猛然松开手,冷不防绫罗跌倒在地,白云霓一个踉跄,站立不稳,趴在绫罗的身上。
南宫世修赤了上身,沉着脸:“好大胆的奴婢!竟然敢翻王妃的床榻!这就是你们丞相府的规矩吗?!来人啊!”
她走过去,为他披上衣服,轻声劝:“王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妹妹才嫁进来,外人听说绫罗挨打,明白的会说王爷教训下人,不明白的会说我这个王妃欺负妹妹。”
火上浇油谁不会?
星眸斜睨狼狈的白云霓,心说,这不是你曾经惯使的伎俩吗?我倒要看看今天你要怎么化解。
南宫世修的脸色果然更加难看,扫了一眼白云霓,黑眸落在绫罗身上:“哼,这样的刁钻丫头,不教训她一下,她永远不懂什么是规矩!”
王府的侍卫站在门口,拱手:“参见王爷。”
“将这个贱婢拖下去,赏五十军棍!”
南宫世修原本是马上王爷,即便是出征归来已经有数日,依旧改不了军中的规矩。
白云霓见他要打绫罗,顿时慌了,一把抓住南宫世修的手腕:“王爷,绫罗是被我惯坏了,王爷这次就饶了她吧,我自会教训她。”
他甩开白云霓,冲着愣住门口的侍卫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拉出去,打!”
“王爷,求王爷放过绫罗,她从小服侍臣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才十八岁受不了五十军棍的。”白云霓竟然跪了下去。
星眸冷然,你的绫罗是从小跟着你长大的丫头,难道绿翘就不是我的丫头吗?
她默然无语。
他心领神会。
“云妃,告诉你的丫头,上下尊卑有序,若再敢冒犯王妃,就不是五十军棍这么简单了!”南宫世修负手走出门。
“恭送王爷。”她屈膝,声音清丽。
门外传来绫罗杀猪似的叫声。
“把她的嘴巴堵上,给外人听了去,成什么体统。”南宫世修冷冷的声音。
白云霓爬起来,仓皇向外跑,手扒在门上,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回过头恨恨地瞧着她:“萧墨离,你最好记住,今天你打了我的丫头,这个仇我是不会忘记的!”
“我打了你的丫头你不会忘记,你虐待我的丫头我就能够忘记吗?白云霓,你最好也记住,绿翘的受的委屈,我迟早会为她讨回的!”
粉面无情,星眸冰冷,白云霓竟然没有看见她是怎么到了面前的!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脸,白云霓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你,你,你是是你?”
倏然退回,懒懒地声音:“红婵,我累了,好生送云妃出去。”
白云霓失魂落魄的走出西暖阁,脚步踉跄。
“参见云妃。”
“云妃这是怎么了?”
两个小丫头诧异地瞧着跌跌撞撞的白云霓。
绿内收拾,小丫头跑进来附在她耳畔:“姑娘快去瞧瞧,云妃娘娘回来了,也不知怎么得,看样子是受了惊吓。”
绿翘一愣,白云霓一向狂妄,什么人敢吓她又能吓得住她呢?!
心里想着,脚下向门口走去,果然见白云霓脸色苍白垂头走来。
“大小姐,您这是?绫罗姑娘呢?”绿翘伸手去扶云霓。
云霓抬头见到绿翘,目露惊恐,连连后退:“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侍卫拖着昏迷过去的绫内,见到云霓,将绫罗扔在地上,拱手:“拜见云妃,王爷命我等将绫罗姑娘送回来,王爷吩咐,绫罗姑娘体弱,今天就暂且打二十军棍,待绫罗姑娘养好棒伤,再每日去管家那儿领十军棍。”
白云霓扑倒绫罗身上:“绫罗,绫罗,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
绿翘此时方知为何西暖阁内送了金疮药来。
给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小丫头转身进屋拿了一个蓝色的瓷瓶:“云妃娘娘,刚刚西暖阁内送来了上好的金疮药。”
白云霓红了眼,回头,逼视小丫头的目光恨不得能生吞了她,小丫头情不自禁向后缩,躲在绿翘身后。
“大小姐,绫罗的伤要紧,我们还是赶紧把绫罗送回她的屋子吧。”
“不,将绫罗送到我的房间去。”她直起身子。
绿翘犹豫了一下:“若王爷今夜来了?”
白云霓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王爷怎么会?!
新婚之夜让她独守空房,原本以为他国事繁忙,却原来是和萧墨离恩爱欢好。
萧墨离,白云霓和你誓不两立!
绿翘见她没有说话,将绫罗抬到了云霓的床上。
褪下绫罗的中衣,臀上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肉了,白云霓一边给她抹药一边落泪:“绫罗,是我不好,是我无能,没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