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另一把龙爪, 与肖山相斗,肖山蒙住口鼻,摒住呼吸, 动作明显地慢了许多,不时要退出迷雾,却总能及时在黑铠武将举刀斩向项述与陈星时, 冲进来将它的刀刃架开!
陈星双目涣散, 那一刻,心灯的力量源源不绝地被注入项述体内, 周身经脉犹如闪烁着白光的溪流江海,缓慢地汇集向一处, 直到在项述胸膛处交汇。
轰然一闪,陈星蓦然发现, 自己置身于旷野荒地上,是了,这是项述的思绪。
天地茫茫, 项述跪在旷野中央, 面前摆放着在白布内不断挣扎的一具尸体,他喘息,并发着抖,缓慢解开裹尸布面部的头套,只见内里露出父亲述律温已成活尸的、灰色的狰狞面容。
群鸦在天空中盘旋, 觊觎着地面的尸体。
“项述!”陈星飞奔而来,喊道,“快醒醒!你入魔了!”
项述充耳不闻,拿着匕首,一手疯狂发着抖,无论如何难以朝尚在活动的父亲挥出匕首。
乌鸦声一阵接一阵,越来越大,最后项述猛地一匕刺下,正要将亡父肢解以供天葬之时,陈星扑向他,一把抱住了他,右手牢牢握住了项述的匕锋!
“醒醒!”陈星喝道。
项述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陈星,陈星手掌中鲜血四溅,一阵剧痛传来,却知道这只是幻觉。紧接着陈星把项述的头搂在肩前,项述手中匕首“当啷”落地,心灯强光爆发出去,犹如光芒大海。
隘谷之中。
迷雾缓慢从两人身边退去,群鸦朝中央扑来,瞬间怨气朝着黑铠武将身上一收,只见那武将左手一爪,把肖山当场撩飞出去,肖山一头撞在山崖上,头破血流,摔了下来。又是一刀落,眼看就要将抱在一起的项述与陈星同时刺穿时。
阿克勒王醒了。
阿克勒王爆出怒吼,拾起一旁武器,朝那黑铠武将狠狠撞了过去!
白光再一收,如惊雷绽放,回到了襄阳城地底的牢狱之中,项述醒来,稍稍睁开双眼,嘴唇微动,似乎想说句什么,黑暗里,陈星全身笼罩着温润的光,低头看他。
“我知道你在恐惧什么了。”陈星喘息着说。
项述缓缓道:“我本想救我爹,没想到却杀了我爹,最后我迫不得已,我也害怕……只得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我便将他……天葬了……”
陈星怔怔看着项述,答道:“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他变成了活尸,再认不出你来了。”
项述:“我……我不知道,从此之后,我实在无法、无法忘掉那天……我甚至不敢让任何族人看见,独自坐在旷野里,一刀一刀,将我爹他……”
陈星低下头,以额头抵在项述的额头上。
“生者寄也,死者归也。”陈星喃喃道,“你所天葬的,不过是一具被人利用的皮囊,他的三魂七魄,在他死去的那一刻,就早已归入了天脉。”
“你看,星河万古如是,”陈星抬起头,黑暗的囚牢化作无边无际的夜幕,“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条江河之中的生灵。”
项述渐渐平静下来,抬起手,仿佛想触摸那缥缈难及的夜空星河,哪怕在这万法归寂的长夜中,仍然有无数星辰在闪烁着炫目而灿烂的光。
陈星握住项述的手,低声道:“就像阿克勒王不远千里,来到此地,不过是为了查明他儿子由多的真相……你爹知道了,一定不会怪你。”
项述点了点头。
“醒来罢,护法。”陈星抱着项述,跪坐在地,闭上双眼,沉声道,“出魔。”
蓦然隘谷内白光炽盛犹如雪崩,朝着四面八方横扫而去!
陈星无力侧躺在地,项述抓起重剑,以肩一扛,抡出黑夜里闪烁的强光。黑铠武将在空中翻身,群鸦扑来,然而下一刻,那扇形的白光之中,重剑奇异地幻化为一把巨弓!
陈星:“!!!”
项述也未明白发生何事,却当机立断,将发光的弓弦一拉,紧接着漫天白光箭矢洒去,空中的乌鸦尽数中了光箭,爆作黑气消失。
巨弓再变幻为重剑,项述持剑朝黑铠武将一指,正要冲上前时,那武将却平地化作黑火流星,飞向南面,就此彻底消失。
项述不敢再追,转身望向地上的陈星,陈星只觉方才竭尽全力发动心灯后,心脏处一时抽痛,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陈星?!”项述单膝跪地,要将陈星抱起,陈星却勉强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有点伤了魂魄,”陈星喘了一会儿,答道,“休息会儿就好。”
那冰冷的寒雾渐渐散了,肖山却大喊一声,满头是血,朝着他们冲来,项述警惕持剑,肖山却不理不停,从两人身边掠过,冲向隘谷最深处去。
项述眉头深锁,陈星待要问明经过,项述却道:“我本想引开那怪物,不料却阴错阳差,踏入谷地,发现了阿克勒王……”
“起来,进去看看。”陈星总觉得这深谷内有着太多蹊跷,“阿克勒人呢?阿克勒!”
陈星惊叫,快步冲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