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修白有点恼了,又懒得理他,忍痛爬起来转身就走。
李瑄城又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桃花枝拦住他:“姑娘为何急着走?”
桃枝被适时出现的祁千祉拦住,两人交手两招,祁千祉顺手揽过穆修白一个回身退到一边。
李瑄城在对面站定,广袖一落下,衬着桃花白衣胜雪:“太子殿下不好好说话,为何打人?”
“是谁叫你没事闯我苑囿调戏宫娥?”
李瑄城面不改色:“臣并没有调戏宫娥,只是对这位姑娘一见倾心,殿下不妨做个顺水人情,成全臣和姑娘。”
祁千祉听得青筋暴起。
“舅舅府上环肥燕瘦,美女如云,还要到我这抢人?”
李瑄城正色道:“别喊我舅舅,我听着难受,我还没过而立。殿下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女人…”声音一转,“不过,以前可没见你对个宫娥还那么小气 ?”
祁千祉握拳放到唇边轻咳两声,道:“望月是男子。我这里总该有个陪我的人。”
李瑄城噗地一笑,往祁千祉踱过来,压低声音凑近祁千祉道:“我说殿下为什么不舍得……”长手一勾袭了穆修白的假胸,赫然就凹进去了一块。
若有所思道:“真的是男子。”
“你做什么?!”祁千祉又把穆修白往身后拉了一点。
“没做什么。这等倾城绝色,可惜了是个男子。”顿一会,又道,“好外甥你可真是聪慧,不知御史大人知道了会做何感想?”御史大夫杜正为太子太傅。
祁千祉咬着牙道:“他不会像你一样动手动脚。”
“哈哈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别那么激动嘛殿下,我对男人又不感兴趣。”
“你这次来所为何事?”
“什么事?殿下嫌我书读得太多,怎么我才回京就给我送了这么个附庸风雅的请柬?”
“你不能走正门?”
李瑄城理直气壮:“我是走的正门。”
祁千祉哼道:“就一路走到园子里来了?”
李瑄城不置可否,只道:“我此次来拜访过殿下,上巳节就不再来打搅了。”
“且慢,舅舅非来不可,舅舅怎么也算是国戚,不来有失皇家颜面。”
“殿下倒是觉得我在诗会上胡诌就不辱颜面了。”
“我倒觉得诸位都很欣赏承运的才华。”
李瑄城微眯起眼睛:“臣才疏学浅,殿下还是另请高明吧。臣告辞。”
祁千祉不咸不淡:“你不来,我会让徐染捆你来。”
李瑄城放缓声音道:“真要捆,徐染还不一定过得了凛冬这关。殿下倒是为何一定要我来?”
“这座苑囿去年冬才真正建成,此次算是尚贤苑第一次正式的宴请,你难道不应该来么?你必须来,还得坐在上首。”
“殿下真会强人所难。臣来便是。感春怀秋之事臣就免了。”
“……”
穆修白听他们吵,自己觉得假胸凹了一块看着难受,就掏出来弄弄规整,再塞回去。
祁千祉一回头看得快疯了,呵斥道:“望月!”
穆修白手一顿。
“以后这种事情回房再做。”改天应该找人教教他礼仪,又向李瑄城道:“苑囿新建成,父王也花了番心思,桃花正盛,你不妨左右看看,我带望月回屋了。”
“且慢……我觉得望月好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穆修白初闻李瑄城的嗓音便觉得耳熟,被他那么一提点,突然想起在醉玉阁自己跳窗时被人挡了回来。
李瑄城显然也已经认出了他,却只是向祁千祉问到:“敢问望月是来自何处?”
“只是醉玉阁一个过了气的头牌,唤作碎玉的。”
李瑄城不明意味地一笑,随即道:“……奥,久仰大名。”
李瑄城见他不说话,又道:“望月可是不会讲话吗?”
祁千祉替他答道:“他不会讲话。”
“噢……不会讲话。”李瑄城慢吞吞重复一句,拿扇子托起穆修白下巴,道,“张嘴。”
穆修白不张。
李瑄城笑了下,拿手捏住穆修白的下颚,微微使力迫使他张了嘴。
穆修白被他捏得很痛,偏偏李瑄城一直捏着,对着他的嗓眼看了许久,久得穆修白的涎水慢慢地没过唇齿,快要流出来了。李瑄城方才地抽回手,又捉起他的手探了探脉。
“……是样难治的哑症。”说罢眼神扫过穆修白。穆修白下意识地缩了脖子,尽管他自己并没有察觉。
“无妨。他不讲话也也不碍事。”祁千祉接过话。
“诚然。”
祁千祉让穆修白回了屋,自己送李瑄城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