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从被褥里扯起刘禅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身后的士兵们一见这架势,如同机关被拨了齿针,咔咔咔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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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有话好好说哇!”
“大都督息怒——”
“大都督先穿好衣服,吃个早餐再发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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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看司马昭的神态,倒也渐渐明白,司马昭这阵势好像不是要去弄死刘禅,劝架声听来就小了些,倒像玩笑了。
可惜聪明人又不够聪明,否则看眼前的情景,何不现在走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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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被司马昭拎住衣领,这才揉揉睡眼;他披头散发,衣冠不整,一时声音酥软沙哑:
“……昭公。何故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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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昭一时迟疑起来。
*难道……昨夜所见……真的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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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很快就回过神来:
信你个鬼嘞!
正常人遇见刚才那动静,早就吓得爬起来瑟瑟发抖了。哪有人能睡得这般安稳?!
这分明就是巧拙装样,扮弱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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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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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还能如何?——说到底,他果然是没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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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昭回过味儿来,慢慢放开刘禅;脸上表情失控了半天,终于变回懒洋洋的无赖之笑,声气爽朗地说道:
“无事无事。我夜来做梦,梦见天寒地冻把你冻杀在车里了。”
“心中担忧,所以来取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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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嗣啊,以后还是别睡这车了。以后你跟我同宿一帐。内里烤火暖和一些。“
又压低声音道:
”你再要散步,我可。亲。自。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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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i面色不稍变,笑着点点头。他将手中的暖被摊开来,为单衣的司马昭盖上。
“如此甚好,不过……”
“昭公也不要把自己冻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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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着刘禅体热的锦被包围身体,司马昭这才觉出寒冷来,不由牙齿寒战。不到二月的时节,天气哪能容他单衣光脚地在外跑——
“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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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觉得脚踝上隐隐作痛。
莫不是昨夜梦中刘禅的青丝,至今依然暗暗牵扯着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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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前来劝架的士兵甲表示:
大早上的也是瞎了狗眼。——军中生活,这种花式虐狗千万不可以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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