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力?就靠这枚九天令?”
“我与九天有着先天的联系,自幼便能借用一些九天之力。只希望在这望镇之中,九天还能够借助这枚九天令,感应到我的存在……姑且一试吧。”沈清汜摇了摇头,说道,“你退远些,一会儿我将以自身为媒使用九天之力,你若是靠得近了,恐怕会受这力量牵连。”
夏征依言后退,却在这时听到一声冷笑:“我的法术,怎会是随便一个外来者就能打破的?”夏征闻声回头,不知何时,时寅和一众还阳者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
不料沈清汜闻言,却也回了他一个微笑:“好歹是个死人了,这么天真可不太好吧?”
话音刚落,也不知沈清汜做了什么,他手中的那枚本已经力量枯竭的九天令突然光芒大盛,夏征明明已经离得不近,却仍能够感受到那股澎湃的至阳之力,这种力量,远比他自己使用九天时要强横了不知多少倍。
相比起夏征,时寅和那些还阳者对此的反应就要大得多了,只见距离近的还阳者早已经不见踪影,而稍微远一些的,在至阳之力爆发的一瞬躲闪不及,也在眨眼间化为飞灰,时寅脸色苍白,操控着剩下的还阳者退了很远,饶是如此,他身边的那些还阳者也在惨叫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至阳之力吞噬着。
这便是九天,这便是至阳之力……夏征看着沈清汜,一时间,竟有一种骄傲的感觉油然而生。
九天之力的爆发,让本就被它克制的幻术屏障变得不堪一击,周围的景象如同潮水般退去,夏征发现,他们此时已经站在了望镇外墙前面。
“成了!”幻阵破除,至阳之力渐渐收敛,夏征向着沈清汜跑过去,不料沈清汜却在这时倒了下去。
至阳之力瞬间消失,时寅冷哼一声,原本已经退下的还阳者重新朝他们扑了上来!
夏征扶着沈清汜,一时间根本来不及躲避,就在这时,只听一个男声从不远处传来:“……铜柳铁锁,钳其喉咽,众邪惶怖,不敢妄前!”
一道雷壁突然出现,阻挡在夏征二人与诸多还阳者之间。夏征循声看去,只见从不远处的外墙上跃下一人,而那只将他们带出幻阵的鸽子,就停在来人的肩上。
☆、真相
……这是梦境?
沈清汜看了看周围的景物,确定自己正身处望镇外树林里,没有时寅,也没有还阳者。
九天之力绝非轻易就能驾驭,即使自己与九天关系密切,在借助九天令,将九天之力强行纳入体内之后,事成时也绝无可能全身而退。沈清汜几乎可以肯定,最好的情况就是,梦境之外的自己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了。
自己这次倒是晕得彻底,也不知道之后的事情夏征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来?别等自己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某还阳者那连肉都挂不住的脸就好。
“……”沈清汜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恶心了一下,索性不再去想,转而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
梦境里的时间与外界并不相同,此时白昼刚刚过去,本就不甚明亮的光线变得更加稀少,风有些大,不少树叶飘落下来,可是除去树叶响声,整个林子里安静极了。沈清汜微微眯起双眼,仔细回想了一番——这应该是他和夏征刚到望镇时的景象。
那时候,他们连赶了五天的路,终于在夜【色】【降】至时来到望镇之外,本想直接进去,却在这个小树林里,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沈清汜打量了来人一眼,只见他身形高大,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斗篷,大半张脸都藏在树的阴影之中,有些看不真切。
“陆良生?”看到他,夏征有些愣住了,“这个时间,你在镇外做什么?”
被唤作陆良生的那个人迟疑了一下,从暗处缓步走了出来:“我是专程来阻止你们送死的。”
“这可不怎么好笑。”夏征虽是这般回复,自己反而先笑了出来,可陆良生对此却摇了摇头。
夏征见状也明白过来,他皱了皱眉,问道:“你……此言何意?”
陆良生抬头看了看望镇的方向:“那里如今已经变成一座死镇,你们这般毫无准备地进去,与送死无异。”
“就凭你这一身死气,叫我们如何相信?”沈清汜在一旁挑了挑眉,问道。经他这么一提醒,夏征这才注意到,陆良生身上所带的死气多得有些惊人,如果眼前出现的这个人不是陆良生,夏征肯定早已断定他是个还阳者。
“沈公子所言极是,”陆良生有些僵硬地笑了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不妨先到我的落脚之处再细说如何?”
沈清汜和夏征对视了一眼之后,点头同意下来。
陆良生所谓的“落脚之处”,不过是个很小的山洞,内里也没有什么乾坤。沈清汜跟着他走进去,发现这里被打理得十分整齐,山洞一角有一些自制的碗筷用具,想来陆良生居于此地已经有段时间了。
沈清汜在一个草垛上坐下,首先问道:“你怎会认得我?”
“十多年前去过首阳宫,与你曾有过一面之缘。”陆良生道,“我不是什么大人物,想来你当时也并未注意。”
被陆良生言语刺了这么一下,沈清汜却并不介意,他随意地点了点头,倒也承认这是个说得过去的回答。
接下来的问题全被沈清汜抛给了夏征,他与陆良生交情匪浅,面对这些类似于质问的问题,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然而打破尴尬的却是陆良生。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