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相还真是悲惨啊!
没有尖叫,没有惊慌,荼靡冷静而淡漠的模样,让眼前的那位将军微挑了一下眉角,随后他如同扔垃圾一样,随手把那颗头颅一扔,便抬腿向荼靡走去。
“柔姬是你什么人?”用粗糙的手指抬起荼靡的下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的容貌,飞戈将军顿了顿后,询问道。
“柔姬?……,噢,柔姬,她是我的母亲。”
并未理会那只抬着自己下巴的粗糙手指,荼靡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后,方想起这个男人口中的柔姬,正是他这具身体的母亲。不过可惜的是,早在他未穿来之前,这个孩子三岁之时那个女人便已经死去了。
“那你的父亲呢?”在问这句话时,不知为何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厌恶的情绪,飞戈将军冷声询问道。
“父亲是君国国君长子——公子泽。”声音平稳,仿佛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一个普通人一般,荼靡淡声道。
“公子泽?呵!”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飞戈将军冷笑一声后,再次询问道。
“你的母亲此时在哪里?”
“死了。”
“死了?”
“死了。”
“既然如此,你便下去陪她吧,省着她寂寞。”说到寂寞两字时,脸上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但怎奈因为有胡须遮盖的原因,所以他这抹笑容也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并未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小孩子就心慈手软,飞戈将军手持铜剑,用力向其胸口刺了过去。
血花飞溅,深衣瞬间被染成红色,带有一丝灼热的疼痛感,由其胸口蔓延开来,并直至袭遍荼靡的全身。
即使胸口处的巨疼并非是常人所能忍耐的,却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痛苦之色,荼靡漆黑好似深渊的眼眸,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飞戈将军。
没有仇恨,没有痛苦,也没有怨恨,仿佛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做过任何事情一般,荼靡冷静且淡漠的神情,让飞戈将军不露痕迹的挑了挑眉角,随后他开口道。
“哼,还真是命大啊!好吧,我不会再补上一剑了!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侥幸逃过一劫的话,以后我们再相遇时,我也不会再动你了。可你就此死去了,也不要怪我,怪就怪你的命不好,会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吧!”
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留念的转身向外走去,而后,不一会儿,那位飞戈将军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在那位飞戈将军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便艰难的抬起手指,在身上的几处穴位上按了几下,荼靡强支撑起身体,身形缓慢的向偏房走去。
本就有一只脚落有残疾,虽说没有残疾到不能走路的地步,但如果让他像正常人那样还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此时已身负重伤,虽他有精神支持下去,但不代表他的身体会如同他的精神那般让他支撑下去。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平日里不出几分钟就能走到的地方,荼靡今日竟走了几十分钟。而后拿到药盒的他,便跌坐在地面再也起不来了。
先是由盒内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陶罐,由里面倒出几颗药丸吃下肚后,荼靡又弄出一些灰褐的药膏涂抹到胸口的伤口处。
别看这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但却已消耗了荼靡全部的体力。体力与血液的流失,让他已没有精力再回到卧室了,所以他干脆席地而卧就此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当太阳再一次升入天空时,荼靡终于醒了过来。而后无视身上寒气的他,缓缓的坐起身体,由怀中拿出一个豁了一个口子的铜牌。
如果不是这块铜牌正好覆于他的胸口,而那把铜剑又碰巧落于铜牌边缘的话,想必这具身体在那时便会因为刺中心脏而死去了吧!
不过,既然这个国家已经灭亡,而做为通行证的这块铜牌,想必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想到这里,把那块铜牌随手往地面上一扔,荼靡用力支撑起身体,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间房间。
依旧未回卧室,而是向小库走去,进入小库之中的荼磨,嘴角勾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他记得很清楚,来到他这个院子中的只有那位飞戈将军一人,而那位将军杀完他后就离开了,也就是说这里之所以会一片狼藉,完全是自己人弄出来的。
怎么?死到临头还不忘贪婪吗?竟然打起他们主人的主意来了。
不过,想必那些贪婪的侍从们,没有走出王宫便被杀死了吧!毕竟那位将军下的命令可是屠城啊!更何况他们还是王宫里的人。
目光并未在那些散乱于地的东西上面停留多久,荼靡转身向小库角落处走了过去。
用力拉开一个箱子,却因伤口的原因拉了几次才把箱子真正的挪开。荼靡由箱下露出的一个小坑内,拿出了一套衣服。
粗麻做的衣服,这件衣服不但做工粗糙,甚至看起来还有些陈旧,不过这正是荼靡想要的东西。
身处于乱世之中,穿着华丽的衣服逃走,这简直像是在昭告众人他是个贵族,所以快来抢他吧!
早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初,当得知这个世界已处于乱世之时,便为自己准备了这些东西。但让荼靡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这么快就用上这些东西。
利落的脱下身上的深衣,又用散落于地面装饰华丽的匕首,割了一些细绢缠于胸口,荼靡随后穿上了那件看起来要比他的身形大上了许多的衣服。
穿完衣服后,又由小坑内拿出一双草鞋穿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