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和威克多没有打扰她,默默等待下文。
“作为一个护理师,我的职业道德敦促我应该关爱每一个病人,因为他们需要我们的付出。”安娜顿了一下。“但是我没办法让自己去关心那个孩子,去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去了解到底是什么造成了他的病痛。这与我的就职誓言背道而驰。但是我实在做不到……我甚至希望他就那么死了……”
屋子里静的可怕,壁炉传来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安娜平静下来以后,看向俩瞪着她的孩子。
“这个时候,你们不是应该争先恐后的冲过来抱住我,让我不要胡思乱想,然后掏出手绢给我擦眼泪。”
海姆达尔一脸的犯难:“如果你希望,我们当然可以做到,不过擦眼泪那段……你可以用手指抹眼角,抹重点眼睛会发红,这样看上去更自然。”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安娜噗哧一笑。
威克多用力揉了揉海姆达尔的头发。
周一清晨,已经掌握了石桥沉浮时间的奶糖和豆荚,跑人迹罕至的小岛观光去了,海姆达尔抱着小面包坐在金贝壳岛的小溪旁等德拉科。表弟如今真的是越来越滋润,刚过去的周末又是和父母一起度过。
卢修斯在隆梅尔的帮助下很快在赫尔辛基远郊找到了满意的房子,与隆梅尔做起了邻居。纳西莎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也没个说话人,妮尔得了隆梅尔的暗示,时常去拜访。纳西莎在妮尔的带动下,从最初的编织班,到后来的慈善活动,据德拉科说她最近参加了一个争取女巫权益的集会。
“你没看到爸爸听说妈妈很有可能变成一个女权主义者时的表情。”德拉科忍不住跟表兄嘀咕这件事。
海姆达尔说:“可怜的卢修斯,最近几年他的精神总是饱受摧残。”
“当年多比问他要薪水,他都没那么失态。”德拉科十分同情父亲。
“你母亲感到愉快吗?就现在的生活来说。”
“你知道,像我妈妈那样出身的女士是不可能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不过我觉得她很愉快,至少很充实。”
“我更同情卢修斯了,他绝对不会阻止你母亲,你母亲的充实肯定会持续下去。”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从身后的小径传来,随之而来的脚步声拉回了海姆达尔的思绪。
“……周末有时间吗?我听说有一出不错的剧目要在北欧巡演,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看。”
这是小拉卡里尼的声音,紧接着柔和的女声响起,当然是玛莲娜.哈兰教授。
“很抱歉,我已经接受了梅克伦教授的邀请。”
可以想见拉卡里尼教授是多么的失望。
海姆达尔遗憾的摇头,有句话叫兵贵神速,今天才周一,梅克伦教授的行动力实在惊人。
小面包吐出了海姆达尔买给它磨牙的怪味嚼嚼棒,今天刚开始使用的新嚼嚼棒被压成瘪平状,表面留下一排清晰的窟窿。海姆达尔摇摇头,他根本找不到能扛住客迈拉兽咬合的嚼嚼棒,哪怕能承受住两次也好。
与哈兰教授分开前小拉卡里尼竭力让自己保持风度,并目送对方消失在小径尽头。之后,他跨过低矮的灌木,绕过长凳,在海姆达尔身边坐下。
“很抱歉听到了你的不顺意,听上去你似乎被超了一条街。”海姆达尔说。
小拉卡里尼翻了个白眼,“如果你能保持沉默,我愿意原谅你。”
海姆达尔掏出一包用手绢包裹的饼干,解开后往嘴里塞了一块,没有邀请对方一起食用的意思。
“今天没看到克鲁姆。”小拉卡里尼说。
“一大早就离校了,去彗星扫帚公司赴约,最新一季的代言广告需要找他商量。”
“昨晚和克鲁姆一起度过的?”
海姆达尔点头。
“……真令人羡慕。”拉卡里尼教授伸手抓了块酒瓶盖子大小的饼干。“这是什么?模样真不讨人喜欢。”
“玛格丽特脆饼。”海姆达尔顿了一下。“我想你可以在周末的任何一家巫师酒吧找到愿意陪你共度良宵的女巫。”
“你是不是以为我的眼睛里只有哈兰教授的胸部?”
“当然不,哈兰教授胸前没什么料,她的后背比身前更有看头……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确定你是一个男同性恋者?”
“我虽然喜欢男人,但不妨碍我欣赏女性优美的曲线。”
“我以为你会更纤细。”
“纤细,嗯,你说的对,我应该找哈兰教授聊聊天,而不是听你这粗老爷们抱怨。”
小拉卡里尼连忙扯住他的胳膊,“我错了,请原谅我。”生怕海姆达尔言出必行,跑哈兰教授那儿给自个儿下绊子。
“教授!梅克伦教授!”
小溪对面的路径上,一名低年级学生举着一本书匆匆跑来,前方,一边走路一边埋头阅读书本的男子抬起头来。
因为距离不算远,看清楚男子五官的海姆达尔吓了一跳,这满身邋遢、顶着鸟窝头的男子是梅克伦教授?
“梅克伦教授怎么变成这样了?!”海姆达尔诧异的说。“迎新会那天他看上去很……很体面。”
那名呼叫的学生跑到梅克伦身前,哭笑不得的说:“教授,您忘了您的书。”
梅克伦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接过书的同时,手里的那本掉地上了。那名学生见怪不怪,一脸无奈的弯腰拾起,递给梅克伦。二人就课业的问题展开讨论,直到那名学生提醒梅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