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给你传话。”安娜自告奋勇。“迪吕波先生周二会到巫师联合会的巫师伤病治疗中心给初级医师上课,我那天也在那里,也许能给你们搭个线。”
“太感谢了,替我省了不少事。”海姆达尔眉开眼笑,又有些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年纪不小了吧?”
“嗯,个头不高,说不上难看,但也不英俊,总之是个非常普通的年迈巫师。不过他很有活力,站在走廊上都能听见他在教室里的说话声,一些小医师坚定的认为他把某种罕见的扩音咒语施加在自己的喉咙里。”
“有活力就好,幸亏他不是那种晚上八点准时就寝的巫师。”
“如果我现在问你,为什么要找一位杰出的医师,你会告诉我吗?”威克多终于找到机会把这话说出来。
“我没跟你说过?”海姆达尔迟疑道。
威克多苦逼了,“肯定没有,你比一个需要批改两门科目作业的授课老师还忙。”
“我很抱歉,”海姆达尔凑过去亲了亲老爷的下巴。“我当然愿意告诉你。”
之后,他把纽伦的委托,携款潜逃的前司长以及他目前的藏身处描述了一番。海姆达尔谨慎的略去可能涉及格林德沃的所有细节,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任何一个克鲁姆,更不想徒惹男朋友伤心。
“纽伦行长那天带我去看了所谓的墓穴,那里其实是一个墓地,我们只能远远瞧上几眼,因为那儿同时还是一个人文景点。据说其中安葬着一位什么圣人,对于那些基督天主的信仰我没彻底弄明白过……这位圣人生前在那片地区布道,颇受当地麻瓜的推崇,不,应该是顶礼膜拜。真不知道前司长是怎么找到那地方,又是怎么打开墓穴把自己和钱物一块儿丢进去的,最奇怪的是为什么麻瓜墓地内会设有巫师的防护咒语。就我观察的情况来看,如果要进行破咒语的工作,只能趁夜晚看守圣人墓地的保安和附近的麻瓜都安睡以后才能进行。”
“这就是你那天回来晚的原因?”克鲁姆教授那天夜里10点30分才等到人。
海姆达尔不好意思的说:“花了些时间。”
“也就是说你希望迪吕波先生破除墓穴周围的防护咒语,而不是请他治疗某种疑难杂症?”安娜一副诧异的表情。
海姆达尔耸耸肩,“不知道不奇怪,你不接触那领域。”
安娜莞尔一笑,“不是治病更好,虽然这会显得我们医务工作者无用武之地。”
海姆达尔可不这么看,“即便有一天家养小精灵都要面临失业,这事也不会发生在医务工作者身上。”
“巫师医师除了治病救人,还有很多路子可以选择。”威克多说。
安娜和海姆达尔同时看向他。
“比如服务于魁地奇球队的专属队医,队医对专业技能要求很高,因为队医什么都要懂一些,包括给队员制定营养菜单,熬煮各种规定以内的魔药,还要定期给队员们检查身体,等等。”
“有点像家庭医生。”海姆达尔说。
“对,只不过是以一支球队为一个‘家庭单位’。”
“做队医薪水不低吧?”海姆达尔目光雪亮。
威克多挠了挠额头,“比教授的薪水高。”
海姆达尔马上说:“这职业有前途!”
安娜和威克多忍俊不禁。
“你最近还好吗?和普洛夫那儿,嗯,怎么样?”海姆达尔拿起一块点心嚼吧嚼吧。
威克多飞快看了海姆达尔一眼,后者神情自若,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刚才问的不是明天会不会下雨。
做了不体面事的又不是安娜,所以海姆达尔认为在她面前没什么好回避的,再说,难道能回避一辈子?!何况安娜的抗压系数比他们之前预估的要高出许多,她并不那么脆弱。
听到海姆达尔的问话后,安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她很快恢复如常。
“我们上个星期通了一次信。”
威克多一脸吃惊,看样子毫不知情。
“我以为您……”
“请你继续那么以为下去,我没有原谅他,我甚至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去原谅他!”安娜的语气十分强硬。
威克多只好闭上嘴,海姆达尔在桌面下拍了拍他的大腿以示安慰。
塞了一嘴饼干的海姆达尔含含糊糊的问,“你们因为什么通信?请求你原谅?”
不知道为什么,在谈论这件曾让她伤心欲绝的事情时,面对海姆达尔友好的试探比面对儿子小心翼翼的目光更让她心平气和。
“他只是问了一些我的近况,并且告诉我他最近在做什么。”
“聪明的法子,这是在声东击西,企图通过别的事情麻痹你的戒心,缓和消融你的抵触。”
“我也是这么想的。”安娜迅速表示共鸣。
海姆达尔又问,“那么,他的法子有效吗?”
安娜一下就不说话了。
“……我都不知道他喜欢高布石。他在信上说他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开了一个巫师钓鱼俱乐部,同时还加入了东保加利亚业余高布石队,上个月参加了一次比赛,成绩不太理想,钓鱼俱乐部的营业额也不怎么乐观。”
海姆达尔观察着她的表情:“我相信当普洛夫得知你重归护理师行列,而且还是传说中的一级护理师,惊讶程度一定不亚于那天的你。”
安娜弯了弯嘴角,神情不禁有些落寞。
“那个孩子……似乎健康状况不怎么理想……”安娜咕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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