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珉豪拿过来,看。
“不可以。”下一秒,他将两张宣纸放下来,大手就压在宣纸上面,“太危险!这次你,你炸船,是不明智的行为,往后不允许你冲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的语气沉了沉,“你脸上的伤,爹爹一定会让人治好。嗓子,也一定会治好,腿伤,也是。”
阿瑾呆呆地看着他,立即就写了道,“阿瑾想帮爹爹,仅此而已。”
“帮,也不是这般的帮。”北宫珉豪看着她,“若是想着帮爹爹,你就在府上好好待着才是!”他黑眸看向她,见她眼神落寞,心中不忍,语气软了软,“不值得,阿瑾,用你如花的年纪来换取这一些,不值,不值!”
他起身,“我北宫珉豪不用这些,也一定可以将倭寇赶出东南沿海!”他低眸看着她,“阿瑾,爹爹不能让你冒险,一丁点都不可以!”
阿瑾心中一颤,银牙咬了咬,她执笔,但是,北宫珉豪已经将她的狼毫握住,“不要再说了,不允许,不可以,知道了吗?”
阿瑾抬头看着他,嘴角颤颤,若是能够讲话,多好。
含的是感情,北宫珉豪松开了自己的手,“你不可以冒险了。不然,”北宫珉豪迟疑了一下,“爹爹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他转身,走了出去。
阿瑾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失神。
没过多少时间,却听得那院门一声道,“我就知道阿瑾肯定会在院子里坐着。”
阿瑾听着立即擦了落下的泪水,然后将之前写给北宫珉豪的宣纸全都收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袖子里。
收拾好了,才慢慢起身。
“阿瑾,别站着,快坐下来。”皇甫麟已经走过来,然后就要扶着阿瑾坐下,阿瑾笑了笑,不露痕迹轻轻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坐下来。
拓跋瑾荨上前来,她笑着看着阿瑾,“阿瑾,你现在感觉如何,好多了吗?”
阿瑾点头。
“我会告诉我父王和母后的,让他们给你想办法。你真的很勇敢,如果我是你,我想我真的做不出那样勇敢的事来。”拓跋瑾荨上前,拉着阿瑾的手就坐在她的旁边,才发现桌面上有好些的宣纸,“这些宣纸是拿来干什么的?”
皇甫麟皱眉,他坐在她们的对面,看着阿瑾。
阿瑾不作声,将宣纸拿过来,执笔,“阿瑾可以写字与你们说话。”
拓跋瑾荨微微怔愣了一下,颇为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
阿瑾摇头,看向皇甫麟,皇甫麟看着阿瑾,“下一次,绝对不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阿瑾微微怔愣了一下,低头,给他写了一张宣纸,“那时候只有这唯一的办法,才可以让我们得胜。麟哥哥不必自责,阿瑾很好。”
皇甫麟看了之后,将目光重新看向阿瑾,“无论阿瑾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皇甫麟的妃子!”
阿瑾怔了怔,她张开嘴,但与此同时,拓跋瑾荨怔鄂,然后飞快地转身就离开!
阿瑾怔愣,伸出手要拉拓跋瑾荨,但是拓跋瑾荨已经离开。阿瑾慌乱地朝着皇甫麟挥手,示意他去追拓跋瑾荨。
皇甫麟皱眉,“我的妃子是你,她识相离开,最好不过!”
阿瑾惊愕,下一秒,她起身,要追上拓跋瑾荨,可腿脚毕竟的不方便,险些就摔倒在地!皇甫麟赶紧扶着她,“阿瑾,坐下来,你不可以随便走动的!”
阿瑾摇头,推开他,指着外面,示意他去将拓跋瑾荨追回来。在船上,正是因为有了拓跋瑾荨的帮助,才可以顺利登上那倭寇的船只,也才能够将倭寇的船只炸毁,这一切,都不可以否认拓跋瑾荨的功劳。
她一直希望的是能够伴随在皇甫麟的左右,能够成为他的妃子……
阿瑾推了推皇甫麟,眸里急得像是要掉出眼泪来。
皇甫麟看着她,点头,“好,麟哥哥听你的。你好好地在这里歇着。”说着,他扶着她坐回到那美人榻上,然后才走了出去。
阿瑾见他离开,叹气,将桌面上的所有东西都给收拾好,抱着这些东西,慢慢地往屋里走去。
夜色渐渐沉了沉,阿瑾就坐在那窗台下,习惯性地看着窗外。
窗外似是能够听到拓跋瑾荨那吵闹的声音,以及皇甫麟那冷冷的声音,但,最起码,不再寂静。
阿瑾听着嘴角微微笑了笑。也许,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个美好的开端,也许,这一切本来就应该如此。
也许,自己当真的还有一个生命中注定的男子,只不过,他尚未出现。
北宫珉豪无声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那屋外的时候,轻轻地敲了敲门,“阿瑾,可睡了?若是没睡,轻轻地敲一敲桌子,或者是别的东西。”
阿瑾转头,看着门户那边。
她伸出手,想着要在桌面上敲出声音来,但还是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她无声地将手放下。
她转身,安静地就坐在那窗口下的凳子上。
外面的北宫珉豪看着外面的夜色,这其实也不算晚。北宫珉豪垂眸,看着手中端着的汤药,那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翻,上前,“爹爹给你送汤药来,喝了之后好得快一些。”
阿瑾想了想,伸出手,轻轻地在那桌面上敲了敲。
北宫珉豪怔了怔,她原本的是不希望自己进去?
长大了女儿心思,到底是不可捉摸,不可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