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老头这句话一说出口，连喜怒不形于色的南宫沐颜也实在忍不住瞪圆双眼，皇甫轩更是夸张地把嘴里的一口饭全部喷了出来！

这个脾气臭、性子倔、其貌不扬的小老头，竟然还有过喜欢的人，还是羽族人，还是那个和二人说过话的汐云婆婆？！

“你们两个小混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尤其是你皇甫轩，居然还敢喷饭！”

天目老头或许是有些不好意思，老脸一红伸出筷子在南宫沐颜和皇甫轩头上各自敲了一下。

二人不免有些尴尬，羽族如今的情况太过悲惨，难不成告诉天目老头羽族遭了大劫，汐云婆婆也已经离世了？

南宫沐颜心中飞快思索片刻，觉得现在说出真实情况不妥，不如暂时先把话题引开，打听清楚来龙去脉再说！

“师叔，你跟汐云婆婆是怎么认识的？”

见南宫沐颜对这个很有兴趣的样子，天目老头沉吟片刻，从橱柜中拿出一瓶老酒，给自己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我十七岁时，是蜀山年轻弟子之中的翘楚，武技、修为、心法，每一样都比别人遥遥领先。我的师父玉玑真人十分器重我，派我去京城之中参加迦南大会，名为参赛，实则希望我打响蜀山的名号，多多吸引青年才俊拜入蜀山门下！”

南宫沐颜微微颔首，没想到天目老头年轻时候也参加过迦南大会。不过每次的迦南大会都会吸引一大批青年修士涌入京城参与其中，玉玑真人这一招倒是堪称巧妙。

“正是在那一年的迦南大会上，我遇见了汐云。当时她才十六岁，正是懵懂可爱的时候，一束长发披到腰间，说不出的俏丽动人！但我一开始并未发觉她的不同，只当她也是碧月国的修士，直到……”

天目老头眼神略略黯淡下来，皇甫轩听得有些好奇：“直到什么？”

“直到，那块迦南石检测出了汐云的异样，暴增的灵力瞬间反噬，将她隐藏在背后的羽翼逼了出来！”

听到这里，南宫沐颜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她表情波澜不惊，依然静静听着天目老头讲述。

“碧月国和羽族关系一向不和，当众人发现汐云是羽族人之后立刻炸了锅，主持迦南大会的天阙宫十二长老也勃然大怒，当场就要将汐云收押进天牢！我当时年少气盛，又已经对她暗暗动心，岂能容天阙宫的人在我面前将她抢走？”

皇甫轩若有所思：“所以你就从天阙宫长老的手中救出了汐云婆婆，从此与天阙宫结下仇怨？”

天目老头微微一笑，平静地点了点头。

“没错。天阙宫是碧月国修士的最高殿堂，十二长老的威严竟被一个蜀山弟子当场抹杀，这件事可真的闹大了。我虽将汐云带出了京城，但她已经被天阙宫长老的灵兽所伤，我不可能留她一个弱女子不顾，于是我干脆暂时不回蜀山，一路向南带汐云回羽族！”

这番话说的简简单单，南宫沐颜和皇甫轩的心中却对天目老头油然升起一股异样的尊崇——从天阙宫手中抢了人，还一路纵跨整个碧月国将汐云婆婆送回羽族……放眼整个蜀山，这份魄力和侠义又有谁能相比？

而天目老头却只是笑笑，指着自己头上那道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右眼下方的长疤，眼神复杂。

“这道伤疤，就是我送她回羽族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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