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泽的倾城一笑到底是让他将手里的古琴当做武器,迎面朝着慕容泽便砸了过去,“看我暗器!”
慕容泽眉眼未动,淡定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凝聚的真气竟是让那架古琴稳稳地悬浮在半空中,纹丝不动。
梁宣看得目瞪口呆,半晌回过神,浑身一凉,当机立断撒腿便跑。
“你倒是再跑一步试试看?”
平波无奇的声音却是透着不容忽视的威胁,煞得梁宣不由自主顿住脚步,慢吞吞地回过身,耷拉着眉眼说道,“常言道高人肚里能撑船,高人定能不计前嫌,高人你就放了小的吧!”
慕容泽眸中闪过不知名的光芒,伸出空闲的左手,勾了勾食指。
梁宣权衡着掉坑里的危险几率,随即恍然不论他过不过去,都已经在坑里了,索性拎着狗胆颠颠地凑了上去。
慕容泽抬脚轻轻将梁宣往一旁拨了拨,而后托着古琴稳稳地下了一个台阶站到梁宣身侧,转身高深莫测地盯着他。
梁宣觉得这不过半尺的距离过于甜美危险,眨巴着眼尽量表现得很无辜很随意,微微往后挪了半步。
那双沉水般的黑瞳直把梁宣盯出一身鸡皮疙瘩,心跳加速想入非非之际,慕容泽才悠悠开口道,“看清楚不曾?你这身量比我略长,我便算不得‘高人’。”
那一刹那,梁宣只能用面无表情的深沉来压制内心的震撼和激荡,他冷静地看了慕容泽须臾,只觉那张疏朗风情的隽丽面孔之上,那般表情正经严肃得全然无法当做玩笑。
无声静默的片刻过后,梁宣面不改色地避过那悬浮的古琴,轻轻跨下一阶,仰望着慕容泽,说得更为正经严肃,“高人。”
慕容泽眉头一皱,“你是笨蛋么?”
梁宣怒起,“分明是你先比的!”
慕容泽回得理所当然,“我何时与你比过?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梁宣仰头梗着脖子,“眼下的事实正是你比我高,你莫要再狡辩!”
慕容泽颇为鄙夷地看了梁宣一眼,“所以说你是笨蛋,你低我一阶,我若不服定要低你一阶,你再不服又是低我一阶,如此这般往复下去,何时是个尽头?何况,之前分明是你自己说要与我平起平坐,我如今与你平起你又有何不服?”
梁宣,“……”
舌灿莲花,睚眦必报。
梁宣面无表情地同慕容泽对视了片刻,突然扬眉指着他身后欣喜地喊道,“三位姐姐,这是院里新来的琴师!你们快些带他过去,舞娘子还等着呢!”
好一招声东击西!
梁宣在心中默默被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折服,心花怒放地操起老本行——走为上策。
然,慕容泽的反应永远在他意料之外,捉摸不透预想不到。
短暂的惊吓已让他手上力度产生异变,流窜的真气生猛地将古琴齐腰撕裂,琴弦更是根根尽断,发出震颤人心的“砰砰“声,破败的琴身撞在木梯上,翻着跟头打梁宣脚边滚了下去。
梁宣愕然定住身形,困惑地慢慢转过身子,刚及看到慕容泽眸中一闪而过的仓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