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敛尘听得耳热,握着瓷瓶没啃声。游麟当他答应了,三下五除二脱裤,不由分说一躺等着。夜敛尘实在找不着理由推脱,目光不自觉落到那又窄又紧的臀缝底处,见那缩紧泛红的入口仅指腹大小,想到自个曾蛮横闯入这地方,连爱抚都不曾做过,真不知里头伤成什么样子。他心中有愧,当下侧身托住游麟的臀,食指蘸了药膏,顺着那处边缘抹了一圈。一面抬眼观瞧着游麟神情,一面谨慎用力往里挤。
游麟闷哼一声,只将腰腹收紧,弄得夜敛尘进退维谷。夜敛尘的右手肱骨受了伤,本就使不上劲,这会儿听见游麟吃痛,又探到里头肿热异常,更是心软得连指节也乏力了。
“敛尘,”游麟体会到夜敛尘那份温柔,蓦地抓住他的手臂,低声道,“还想做不?”夜敛尘一震,下意识收手撤身。游麟哪肯放,拢腿夹紧他的手,道:“常言道余毒难清心伤难医,咱们多做几回,才能治好你的心头病。”
夜敛尘这才惊觉,眼下这个人,并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孩子气的玩水,而是身手了得城府深沉的三皇子游麟、他父亲要他务必完成的刺杀差事的目标。他内心极矛盾,盯着游麟,警惕地道了句:“你到底想怎样?”
“我?我不想怎样~倒是你,这药还没涂完呢,你就想跑人~”游麟摆个大字,望着横梁,装模作样叹息:“真是善始者实繁,克终者盖寡。佛说,人活着苦啊,爱别离,怨憎恨,求不得……游麟啊游麟,你混得忒苦了。这世上连个疼你的人没有,你把脸皮揣兜里撅着腚儿倒贴,人家都不带搭理你的。也是~谁叫你骗人在先呢~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夜敛尘自知理亏铁青着脸,勉强替自怨自艾起劲叨叨的游麟上完药,接着将裤头往游麟清俊的脸上一扔,算完事了。游麟扒拉下裤头,自个穿好。没羞没躁拽住欲走的夜敛尘的手,笑道:“萍水相聚一场缘,仁义不成买卖在~你不待见我,没关系,你下头那根待见我,我就很高兴了,在见着夜无影之前,咱们还有些时间,不妨多做一做,切磋切磋。龙阳十八式咱们玩遍了。往后你遇见更好的,也不至于把他弄伤了。是不是~?”
夜敛尘听得心跟刀子剜了似地难捱,又好似耳光掴在了脸上,猛回身看游麟,断喝一声:“你才多少岁?”
游麟莫名其妙,老实答了:“十八岁,怎么了?”
“寻常百姓,在此未冠之龄,一心想要博取科场功名、沙场侯将,寒窗苦读抑或马革裹尸,都是为了报效朝廷,求得一个太平盛世,扬名立万!你身为皇子天贵,往后不为万乘,也定是封藩之王,却不知励精图治,反倒摧眉折腰,说出这许多昏话。若皇子都如你这般,真是徒徒辜负天下,让四海豪杰寒心!”
向来言简意赅的夜敛尘,突然爆出这番慷慨铿锵的说辞。游麟听得愣了一愣,自知是做张做致过头,将夜敛尘逼急了,张张嘴,终究苦笑一声:“我游麟,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愿得一人心,这乱粥般的天下,袖手旁观又何妨?不过你尽管放宽心,其他几位皇子,谁都比我爱民,谁都比我上进~”
夜敛尘本想激一激三句不离那档子事的游麟,这般说着训着,却真心实意替游麟考虑了:“你一点志气都无,又不知洁身自好,一味沉溺旁门左道断袖余桃,人人敬而远之,又同四煞神教沆瀣一气,往后朝堂角逐东宫落人口实,自保尚不暇,能得谁的心?”他是不在其位,不懂权谋,不知养晦,门外汉说得轻巧认真。
游麟听得郁闷至极,又谅他率直可爱,面上笑道:“不说这些了。你大病初愈,好好养着。”他是皮厚耐得冬夏,心中自有春秋。在宫中就装傻卖疯惯了,最近经风历浪愈发成熟起来,拿定主意要将夜敛尘放一放,消磨掉那股子别扭劲。如此这般,让教众好生照料夜敛尘的饮食起居,自己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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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城里已经闹翻了天。山东巡抚诞任之,以为自己儿子诞膺和五皇子游恒,都落在了杜巽一手里,往威海卫请来的兵也不敢妄动,连带自个也被软禁起来,只好任由杜巽一将矛头自荐要铲除乱贼的折子递往京城。京城那头,圣上听闻夜隐帮和四煞神教杀朝廷命官、烧知府衙门、洗劫龙山镇,自然是龙颜大怒,即刻调拨三万禁军,压至泉城城郊。这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却说这只禁军,并没有按惯例差人和驻防副都统杜巽一的兵马知会,反倒在城外扎营驻寨摆起谱来。
杜巽一觉得蹊跷,亲自去会了一会。只见营地里兵强马壮,工事严谨森寒,櫜鞬斑驳陈旧。俨然是支刀子沥过血、经验十足的精兵。便叫来个在旁整理马槊的小卒询问,是谁带的兵,如此罔顾礼数。他以为天下兵马尽在斯无邪掌握之中,他又是斯无邪一手拔擢的山东副都统,任哪个武将来了,都要给足他面子,复何况这次拨兵,是他请奏圣上的,这些兵马理应由他接管。
小卒不答话,反倒从容将马槊放下,才沉声道:“哪来的乡巴佬,不报上名来,反倒问我主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罔顾礼数!”
杜巽一哪受过这气,道声以下犯上真是反了,咋呼着要拿下小卒军法处置。小卒听得笑了起来,任杜巽一的属下扑来将他胳膊拽住。他扎进下盘,臂贯力一甩,就将这三五个人扔了出去,赢得四面军士喝彩。这才活动活动肩,将杜巽一打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