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今日朝中事情并不算很多,虽然赵竑去的晚了些,却还算是没耽误什麽。到了中午,臣子们各自散去,赵竑用过午膳闲下来,心绪又乱了。
在情欲上他并不是生手,当年没遇到心上人之前,他也是fēng_liú自诩。到了无望的现在,他後宫佳丽也有不少,虽说他把自己当种马对待,也总要隔段日子“雨露均沾”一下。
只是这麽多年来,勉强不愿的人,这还是第一次。
而这也是最狂野的一次。
赵竑苦笑起来:难道自己有施虐心理,要强的才兴奋?还是说自己在遇到小陶之前,其实就是个同?只是他一直没发现而已?
嘴上说的严厉,实际上赵竑对昨晚的事,实在是感觉歉疚的。如果明非不气他,他在迁怒过後,自然会道歉的。
──好像早上走的时候没有嘱咐吉容找人照顾他,昨晚又做得厉害,不会有什麽影响吧?
想到这里,赵竑起身,便想向礼宣殿走去。不过迈开几步,他忽然想到这时候该是郭旭光来照顾病人的时间,又停了下来。
但既然已经起身,赵竑也不打算再回去桌前看奏疏,干脆在宫里随意走动起来。走着走着,便不觉走去御花园。
满园桃花已开了小半,粉红色花瓣嫩嫩在枝头轻颤。赵竑伸出手轻轻碰了下,只觉满腔怜惜,无处可去。
或者,不该就此迁怒明非的。他失去小陶,和别人半点关系都没有。就算他再迁怒,又能把人变来麽?
赵竑深深叹口气,想着回去对明非好一些。就算是他最讨厌的汉奸卖国贼,毕竟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不管别人怎麽做,他一向是个负责的人,
赵竑转身,忽然听到桃林一侧有喧哗声。
他眉头一皱,心道这御花园附近不许人出入,连侍卫都没派,却是谁这麽大胆?
随即想起声音传来处正是莳年宫方向,他确实是说过要侍卫来看守的。赵竑走过去,想告诉他们可以撤了,转过弯去,却见到一幕淫靡景象。
御花园外是几颗大树,此刻明非正被一名侍卫压在树上,胸口对着树干,双手在树後被缚住,身体随着侍卫进出而颤动,红白相杂的体液从他後庭流出。而在树边围着一圈人,眼看这名侍卫射出,下一人又上前,抱着明非的腰向後一拉,让他整个人几乎和地面平行,重重冲插进去。
一时之间淫声浪语不断,便有人笑着说他是“送上门来的”、“一个人满足不了”等等。赵竑脸色迅速变得铁青──明非本来在礼宣殿那里,侍卫们自然不会强行拉他出来。就算他外出被这些人抓住,只要说一声他是皇帝的人,这些侍卫又怎麽敢对他下手?
──反正我都被一群疯狗咬过了,多你一条也不嫌多。
明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赵竑一挥袖,只觉愤怒:明非这分明就是自找的,用这样的行为来表示对他这个皇帝的蔑视。
赵竑本来也不是什麽好性子,既然有了这个念头,便连半点怜惜也没,冷冷扫了这群人一眼,转身便走。
他回到上书房,吉容正在找这位四处乱跑的皇帝呢,见他过来,连忙迎上:“皇上,郭太医刚刚来报……”
“不用管了!”赵竑知道他要说什麽,开口打断,“把秦天鹏调去外宫,告诉包世宁别整死人,随他怎麽处置!郭太医不用再去看,礼宣殿那耳房也关了吧。”
吉容愕然,偷眼看赵竑,只见皇帝一脸怒色。他诺诺应了,心里却在叫苦。
──再怎麽说也是受过圣宠的,虽说自然不会有孕,但这麽处置……不太好吧?
他出去寻人,本来想要不要先把明非安置下来,也别让那些侍卫碰。毕竟皇上碰过的人,怎样也不该再被别人占着。没想到等他找到人的时候,明非已经回去莳年宫,包世宁正在门口排时间安排顺序,甚是热闹。
包世宁是宰相儿子,何况刚刚赵竑已经下令。吉容那点回护之意无从发挥,只点了包世宁几句。那青年张扬得很,完全没听懂他的意思。吉容无奈,把赵竑的话重复了下,还是告诉包世宁要多注意明非身体。
包世宁胡乱点头应了,回头继续排号。
这天之後,莳年宫又恢复了“宫中红帐”这称呼,官员侍卫乃至太监,都可以来作乐。甚至有些大胆宫妇也约了专场,到底怎麽做就没人知道了。
这种事传得极快,宫中并不是能瞒住秘密的地方,何况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後宫一群女子在一起议论,叫好的有之,担忧的有之,要说同情的,则是半个皆无。
这事也只是小圈子讨论,即使传到後宫里,曾皇後也注意着别传过头。宫里还有位正准备许人的长公主,可千万别让这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听去了。
可传言哪里控制得住,没几天工夫,这位长公主赵娴静就听说了。偏生她对这种事半懂不懂又好奇,身边宫女一问三不知,她干脆跑去问了太後。
杨太後闻得此言顿时大惊:“明非?那个金国的丞相明非?”
赵娴静点头:“母後不知?”
杨太後沈默半晌,唤来贴身宫女:“告诉吉容,就说哀家的意思,让他把人给送进来。”
她一言既出,太後宫中所有人都傻了。只有赵娴静睁着圆滚滚的眼,还有些不太清楚出了什麽事。
吉容过来的时候,明非半睁着眼看顶梁,身上的人不停动着,他却半点反应都没。吉容看他眼神,只觉心中一凉,连忙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