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布是一个好色之徒,见苏玲珑是一个美人儿,也直替她心疼道:“小丫头片子真会胡闹,这么大的文身却不知道要遭多少罪,简直是不要命了。”说着就要伸手去碰那些娇艳的冬梅。
“王八蛋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许你碰我家的玲珑!”忽听得身旁有人吼了一嗓子直把这群小姑娘们吓得躲到了一旁。
荣兴府的众人听这人好大的脾气,扭过头来一看却把五脏庙都气炸了:“盗马的泼贼实在可恶。大爷们没来找你算账已经很便宜你了。不曾想你这家伙不识好歹,在我跟前卖弄什么乖巧!”
石奴儿只把两肩一甩走上前来,拍着胸脯喊道:“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什么坏水只管朝我来,切莫欺负我家的玲珑!”
楚云站在一旁听得石奴儿一口一个“我家玲珑”不禁皱眉道:“你这淫贼实在不讲道理。人家苏姑娘至今没有婚配还是清白之身,如何就成了你家的女人?休要胡言乱语毁了苏姑娘的名节!”
陈布也冷笑道:“妙音不要被这丫头片子楚楚可怜的模样迷惑了。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能跟这泼贼一块厮混的女人还有个好么?我看她的来路不明一定有问题,说不准还是个被官府通缉的逃犯。”
“你……”石奴儿见这一老一小一唱一和地嘲弄自己忍不住又大动肝火,正要破口大骂便觉得背上好似给人抽筋剥皮,痛不欲生,不由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几个小厮七手八脚地将他抬上床去。
陈布看这石奴儿气昏了过去,冷笑道:“气量也忒的小了,还做得什么男人?”
楚云在一旁打量着石奴儿一张脸上并无异样,只笑道:“这淫贼估计是今晚出去作案时,被人家封住了背部的穴道,动不得气儿了。”
陈布听说石奴儿给人封住七经八脉,点头喜道:“真是因果报应!妙音可与我把他看住了,不许别人给他解开穴道。我今日养精蓄锐,明早儿再找这泼贼算账!”说着又去看楚玉,见她睡得正香也安心道:“玉儿一个弱女子这些天来东奔西走的想必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真是难为她了……大公子现如今在那海飞花的手中,小姑娘确是妖了一点儿但心地不坏,大公子跟着她倒也可以少受罪。小丫头若是能来大兴府照顾大公子一辈子,永远也别回连城,世界就清静了,那自然是更好了……”陈布又自言自语了一阵便撇下满屋子的人进里间寻古圣手去了。
楚云看那石奴儿长得一副好皮囊倒真是与苏玲珑般配。只恨他不务正业既cǎi_huā又盗马还招惹了五姑娘,与苏玲珑这样的名门千金如何过得来?
楚云正在那里恨铁不成钢,抬头又见满屋子的人还在瞧着苏玲珑背上的刺青没有回过味来。几个色小子躲在门口瞪得眼睛都直了,只把眉头一蹙,招呼醒众人又忙碌起来。
那楚云同一帮小姐妹忙忙碌碌了一宿总算把三个人安顿下来也就各自散去了。楚云待众人散尽了才挨着楚玉坐了,看着她睡眼微闭遮不住沉鱼之美,秀眉轻舒藏不住落雁之质,朱唇生辉闪现出闭月之相,玉面回春流露出羞花之貌。楚云眼见着自个儿妹子的病情好转,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便把脑袋一耷,伏在床边睡了过去。
苏玲珑一夜好睡此刻也清醒过来,看着自己一身白净的睡衣不见了母亲的骨灰坛,不禁惊慌起来,赶忙坐起身子四下里乱找。那楚云刚刚睡下又给她吵醒了,揉搓着惺忪睡眼问她道:“苏姑娘伤势初愈,还需要多加调养才是,不须起得这么早。”
苏玲珑满脸慌张,问她道:“你可曾见我的包袱了么?”
那石奴儿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之中听得苏玲珑清风拂玉一般清脆嗓音登时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拿住怀里的包袱就冲过去说道:“有奴儿在这里,玲珑莫怕。”
苏玲珑自打出生也只听过苏穆武喊她“玲珑”,如今这家伙与自己非亲非故如何叫得这般亲热?苏玲珑不禁打心底里生出厌恶之感,阴冷着脸色把包袱夺到手中摊开来看,骨灰坛早已碎的不成样子,里面的骨灰也是所剩无几了。苏玲珑看得心疼无比,两眼一红又坠下不少泪珠儿。
石奴儿伏在一旁看了苏玲珑伤心落泪,忙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她说道:“只怪奴儿粗枝大叶,不知道这瓷瓶之中装得白灰对姑娘如此重要,一路上洒了不少,如今就剩下这么少许了。玲珑快把它们装在这荷包里小心保管。”
苏玲珑哭得正是伤情又被石奴儿激起了满腔的怒火,劈手夺过那荷包扔在地上,骂他道:“谁稀罕你家的破烂!”
石奴儿只恨自个儿脑呆口拙定是那一句话说得又不得体惹得苏玲珑大动肝火,慌忙跪倒在地朝苏玲珑拜道:“奴儿该死,玲珑莫要生气了……我这就上街买些白灰来陪你。”
楚云看这淫贼着实笨了一点便把他拉到一旁骂道:“笨贼,如何不看一点头势?苏姑娘乃是灵霄剑庄的千金小姐,家底厚得很呢,会稀罕那一点白灰么?”
石奴儿想了又想终于开窍了:“那一定是嫌我打坏了她家的瓶子了,想必很是贵重……你先借我点钱,待我以后还你。”
楚云给他气笑了:“笨!笨!笨!那瓶子里装得什么白灰,分明是苏姑娘家人的骨灰,要不然她如何哭得这么伤心?笨嘴笨舌的还敢跑出来做贼?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家操持生业,别再出来丢鼓上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