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姜茴已经站了起来,提着几大包汤药,走出了门。
陆挽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跳进那池子里。
“小挽,你先回避一下。”武袂没有看陆挽,就看着池子里的闻人醉说。
万岁!
陆挽想都没想,直接溜了出去,还很周全地带上了门。
得救了。
“你,你想干嘛!”闻人醉突然皱起眉头,紧张了起来。
他这个学生,有点暴力。
“闻人老师,您说我不敢动您?”武袂缓缓站起身来,汤池里的汤刚好到他琵琶骨的位置。
武袂嘴角勾着,一步步靠近闻人醉。
“你……你你你你!武袂你不要乱来啊!我可是告诉你,打人是犯法的,殴打亲师是罪加一等要开除学籍的,我告诉你你……”闻人醉支支吾吾地,颤颤巍巍地一步步往后撤。
“您说,我不敢动您?”武袂还是勾着嘴角,闻人醉已经被逼得退到了池子边。
“你……你你,你再这样我喊人了!我报警了!”
闻人醉喊着,右手就被武袂扣着,手指用力,硬是将闻人醉疼得表情扭曲,嘴巴都不利索了。
“疼……疼……”闻人醉手指被夹得生疼,好像随时都能被武袂的手指夹断一样。
“您是用那只手,切来着?”闻人醉左手刚要反击,就被武袂扣住了手腕。同样,手腕也被握得生疼。
“疼疼疼……救命啊!救命啊!”闻人醉扑腾着挣扎。
“看来两只都用了!”武袂手上更用力了,前一秒还乱扑腾的闻人醉疼得连扑腾的力气都没有,就咬着牙说“疼疼疼……”
“您说,我不敢动您?”
武袂勾了勾嘴角,扣着闻人醉左手手腕的手一把扯开系在闻人醉腰间的浴袍,闻人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武袂按倒在水池里。
“武袂,你……你想干嘛?”闻人醉因疼痛扭曲的脸上,现在只剩下猝不及防地惊恐。“你……你不要乱来……我……我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武袂接过闻人醉的话,“老师,您以为我想做什么?”
“没没没……没想什么……”武袂这么一说,闻人醉忙解释,怕是自己误会了。
“没想什么?那……”武袂伸手探在闻人醉的腰下,身体相贴的肌肤在汤池中摩擦:“您现在,要不要想点什么?”
“武袂,我……我……”闻人醉身子不停往后撤,都贴到墙壁了还不住往后撤。
“喜欢女人是么?”武袂的手已经移到闻人醉的大腿,身子更加靠近闻人醉:“我来,验证一下。”
闻人醉还没来得及反应,腿已经被武袂托起。
云雾缭绕间的翻云覆雨。
陆挽跟着十几米开外的姜茴。
不知道该去哪里。怕一不小心又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
曲不言会不会在这里?
姜茴进了一间房内,正坐在一个大汤池旁收拾腰包。陆挽进门后在姜茴旁边坐下。
一般房间都有两个汤池,这里怎么只有一个?还那么……大。
再看看后面——一排排的立式货架。药包,还有……酒。
好像是带了个汤池的储物间。陆挽下了结论。
“你认识……兰枢?”陆挽看着姜茴问。
“兰。”姜茴没有抬头,继续收拾着手上的药包。
姜茴的手要比药包大,陆挽难以想象,这么个巨人竟然能做包药包这么——精细的事情。
还包得很好看。
陆挽看了看门口,确定是关着的:“那你认识……郁拂么?”陆挽看向姜茴,小心地问。
姜茴抬起头,看了陆挽一眼:“像。”然后低头继续收拾药包。
“他来过这里,是么?”陆挽有点激动。
姜茴这次没说话,就点点头。
“和谁?”陆挽盯着姜茴问:“是……武袂么?”
姜茴看了陆挽一眼,然后点点头,将手上绑好的药包放在一旁。拿了一个重新开始绑起来。
是武袂?
武袂说过,哥哥去过他的家里。
武袂说过,曲不言也曾去过。
那,和哥哥一起来姜汤的,会不会是……
陆挽低下头,看着姜茴手中的药包。更衣室的那种沉闷又涌动在他的胸口。
“和他一起来的,”陆挽觉得,胸口的湿棉花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了,他还是低着头问:“有……曲不言么?”
陆挽抵抗着那团堵在他胸口的湿棉花,寻找缝隙换取空气。
他也在,等着答案。
如果是曲不言,那么,他要……看手机里的短信。
他只能想到这些。
姜茴没有说话,低着头的陆挽能感到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陆挽抬起头,他不知道刚才姜茴是点头还是摇头。
这重要么?
陆挽突然抓住姜茴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有……兰枢么?”
姜茴抬起头,看着陆挽的眼睛,张张嘴没能说话。
“有兰枢,是么?”陆挽更加激动起来,灼热翻动地紧,像是胸口的棉花被烧焦了一样。
姜茴看着陆挽,缓缓扭过头望向身后。陆挽顺着他看得方向望去,后面是一个黑色的拉帘。
姜茴又缓慢转过头:“兰。”
“郁拂,是和兰枢一起来的,对么?”陆挽想知道答案。
姜茴点点头,这次,没有看着陆挽。
好像,这对姜茴来说,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也像是一件,他不愿意关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