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心:“……”
昀辰梳洗后被谢归心拎着丢到广场,通知了还在找人的众人,谢归心看着贺章对着昀辰施展他的老妈子唠叨大法,听得昀辰小脸苍白,摇摇欲坠。
难得的,云岫这次没有护犊子,看着被贺章数落的已经把脑袋埋进衣领里的昀辰,云岫对谢归心颔首,“你在什么地方找到的他?”
“柜子里。”谢归心轻笑,“他倒是找了个好地方。”
云岫:“……”
此次暮云宗不少人跑到了暮云山脚下去寻人,找到昀辰后,谢归心第一时间要将人给唤回来。
贺章把昀辰提溜到书房,看样子是要狠狠的罚抄几卷经书。昀辰求救性的看了谢归心一眼,谢归心看着软绵绵小不点委委屈屈的红鼻头,忍俊不禁,侧过脸冲秦书白笑道,“你看他还委屈上了。”
秦书白看着昀辰像只被提了耳朵的兔子,整个人都带了股幽怨气。
“他倒是觉得无辜,可为了找他跑了一晚上的人怎么办?”秦书白将手中的扇子摇了几摇,看着谢归心,勾唇,“让他抄个几十遍的书去,好长记性。”
谢归心看着在一个个回来的弟子,点头,“是啊,总该让他长点记性。”
“对了,大哥,”秦书白看着谢归心,朝他摇了摇手中的白面折扇,“我这幅扇子太单调,大哥能不能帮我画一幅扇面?”
谢归心看着面前雪白的扇子,轻笑,“书白,我丹青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让我帮你提画,别浪费了这只扇子。”
“不浪费。”秦书白将扇子在手中转了个圈,雪白的扇面在阳光中亮的刺眼,“在我看来,大哥画什么都好看。”
谢归心眯眼,“秃毛的凤凰也好看?”
秦书白:“……”
“这不是你说的吗?”谢归心抬手将秦书白手中的扇面拿过来,来回翻看,“当年是谁被我浪费了一个扇子以后,哭天喊地的说这辈子不让我再在你扇子上动一笔的?怎么,现在又猎奇,想让我画画了?”
谢归心早就将穆白的记忆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得知原主根本就是一个画痴——白痴的痴。
穆白就是那种传说中可以将凤凰画成野鸡,金龙画成虫子的奇葩。秦书白在小时候不懂事,曾经把自己珍贵的扇子让给穆白荼毒,结果,接回扇子后,秦书白就再也没有试图让穆白动过笔。
现在忽然让他画画,难道是看出些什么,在试探他?谢归心看着秦书白猛得夺回他手中的扇子,一脸的痛心疾首,“我还以为大哥你这些年会有点长进,看样子,你还是原来那幅老样子,活这么长时间,你怎么就不想着多学点东西呢?”
谢归心但笑不语,只伸手拍了拍秦书白的头顶,表示来自兄长的安慰。
“我不会那便不会,为何要强求?”谢归心看着秦书白将扇子收了,而后轻笑,“我刚结婴,你可得来指导指导我。”
秦书白自然应允。
“对了,齐灼呢?”谢归心往四周瞟了一圈,发觉人还没回来,便冲一弟子招了招手,“等你们齐师兄回来,跟他吩咐一声,让他来书房找我。”
言罢,谢归心便同秦书白往竹林里的小院落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觉得,其实小橙子现在的属性,有点像小媳妇tat老谢未来的属性,约莫是大流氓……
小媳妇扑倒大流氓,这感觉,莫名喜感。
第20章 章二十 魔修
万籁俱寂,墨色浓稠,齐灼在林子里奔走,当头刮来一阵风,鼻腔里瞬间被一股子腥甜气灌满,前方传来谁“嗬嗬”的喘气声,上气不接下气,听着无端的渗人。
这是暮云山西北的一座小山头,背阴处,林子却生的茂密,时不时有几只野狐蹿过去,窸窣作响。齐灼背后跟了个抱着剑哆嗦的小师弟,骤然闻到血腥气,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差点尖叫出声。
齐灼眼疾手快,弹指禁了小师弟的言,看着对方苍白的脸,齐灼额角抽抽,压低声音道,“你平时学的东西都跑去那儿了?不过黑了一点,就抖成这样。”
小师弟名叫桑晚,是秦书白的弟子之一,胆子小的像只老鼠。桑晚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盯着齐灼背后的黑漆漆的一团,眼睛里盛了满满的惊恐。齐灼朝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眯眼望向不远处,只见低矮的灌木下,一团漆黑的影子正缩在那里,不住的抖动。
“难道是只受伤的狐狸?”齐灼蹙眉,鼻尖嗅着血腥气,却不敢贸然前去查看。四周都是树木,将月光挡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东西,齐灼抬手摸出一张低级符箓,直接朝那团灌木甩出去。符箓瞬间燃烧,明晃晃的火光将夜色照亮,露出蜷缩在灌木下的人形。
齐灼瞳孔紧缩,还没来得及拉住身后的桑晚,就见对方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直接往灌木丛下扑去,焦急的将灌木丛底下蜷缩着的人给翻过来抱在怀里。
符箓化作飞灰,夜色重新弥漫,树梢上传来夜枭古怪的叫声。齐灼蹙眉,还是从隐身的树丛中走出,看着桑晚怀中的人,指尖冰凉。
桑晚被他禁言,说不出话来,只能指着怀中的人哭的稀里哗啦。桑晚怀中人穿着暮云宗刚刚置办出来的藏蓝色校服,蓝衣白边,可现在衣服上那片白已经完全被血色浸染。对方的脖子被什么利器豁开了一道口子,血汩汩的流出,桑晚将他的脖子捂住,可血还是从他的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