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祠堂。建造在这里,难道是迪尔家族的祠堂吗?
肿瘤把我们带到这里来,难不成有话说?
我回头寻找肿瘤,现他坐在墙角的石墩上,倚着墙壁,单眼微闭,好像完成什么任务似的漫不经心地养起神来。
“这家伙把咱们带到这里,怎么不管咱们了?”我轻声问。
“他是个哑巴,剩下的事情得靠我们自己来。”
“什么事情?”
“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
“这些方洞里的棺材都只有一具,从规格上来看,都应该是男性的,那么这个家族的女性呢?按照美国人的习俗,夫妻死后是要葬在一起的。”
我眼睛扫过整面墙,果然现每个方洞里都只有一具棺材。有的保存得很好,有的甚至已经,漏出白森森的脚骨。
“可能是迪尔家族重男轻女呗!很多有钱人都这样。”
“这又不是中国。”安德里鄙夷地说,“而且,这里一共有二十四个洞,最后那个是詹姆斯·迪尔的。这难道修建这里的时候迪尔已经预见到自己不会有后人了吗?”
“很有可能,”我说,“说不准他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这么说也说得通,”安德里吐了口气,“但我还是觉得奇怪,就算他知道自己不会有后人,也绝对不会把祠堂藏棺洞修到头,这是一种忌讳。”
“有道理,在中国人的观念里,这也是一种很严重的忌讳。”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祠堂!”
安德里的语气越来越严肃,字咬得越来越重,一边说着,一边迈步向前,眼睛盯着对面墙壁前一条奇怪的横石。
这里的地面是青石板铺成的,6o厘米见方,唯独藏棺墙跟前那里有一条大概3o厘米宽的长条砖,从左到右,贯通整个地下室。
安德里走上前,左脚踏上去,用力向下踩,长条砖立刻陷进地面。随后,地下室里响起一阵摩擦声,藏棺墙从中间分开,退进两边墙壁,一道黄光从缝隙中照射出来,潮湿的水汽、水流声一并传入耳朵。
这一幕吓坏了肿瘤。他从石墩上蹦起来,哇哩哇啦的大叫。
果然是个哑巴。
墙壁越分越大,像张开的大嘴吐出阵阵雾气。两米后停止,眼前出现一条被浓雾掩盖的甬道。雾气太浓,一时看不到里面。
安德里试探着把脚收回来,条石弹起,甬道并没有关闭。
他看了看我,作势往里面走。
我赶忙拉住他,从脚下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蹲在地上,朝甬道深处丢去。
石头不断碰撞地面,然后弹起,一直飞到深处。
等了几秒,没有任何动静,我朝安德里点了点头。
谁知道这小子古怪地笑了笑,让我先走。
走就走!我跟刘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中国王爷诸侯的墓我都盗过,一个外国佬儿的小小祠堂有什么可怕的。
我迈上第一步,可能是心理原因,感觉地面软软的,正在下沉。我赶忙收回脚,定睛看去,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我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重新踏上去。这次好多了,地面是坚实光滑的地面,墙壁也是真正的岩石。
继续向前走,胆子越来越大,直到我迎着雾气前进大概五米,甬道终于结束了,变成陡峭的台阶。
安德里跟在我身后,我们一同迈下台阶,一共只有三层,踩到最后一层时,它突然向下沉去,身后的甬道迅闭合。
憋死狗!
我赶紧抬脚往回跑,可闭合的度比开启的度快很多,我刚到门口,里面已经狭窄得无法通过了。
墙壁在我眼前闭合,没有留下一丝缝隙,我猛拍两下,无动于衷。
我又跑回到台阶最后一级,猛踩上去,谁想它卡死在那纹丝没动。
脚踝一阵剧痛,我本能地抬起,另一只脚没站稳,整个人摔到台阶下面。
安德里过来扶我,我赶紧坐在地上脱掉鞋和袜子,活动脚腕。并无大碍,酸痛感随着活动消失了。
见我没事,他扭亮手电去四周查看,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里面的雾气没有甬道里的浓,头顶上有光,坐在我的位置勉强能分辨出这是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地面上陈列着高低不同的奇怪东西,有些东西散着光芒。
地面有积水。
想象此时此刻正被淹没在海面下,我的心中莫名地紧张。
安德里的高大身影在屋子里游荡,笔形手电的光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座灯塔。他由近及远,又折返回来,最后停在屋地中间。
半晌,他说:“张先生,你可以过来看看这些东西。”
我起身,踢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我俯身向下看,看见一根手腕粗细的石柱,它很矮,刚刚到我脚踝的上边,通体黑色,和地砖的颜色很不协调,好像是从地砖下的土壤里长出来的植物一样。
继续向前走,我又踢到一根。
还是一样粗细的黑色石柱,只不过比上一根高一些。我忽然明白了什么,蹲在地上,贴着地面向远处看。
透过层层迷雾,我看见周围都是这样的石柱,粗细相当,高矮不同,有的独自站立,有的聚成一簇,总体来看,越往安德里的方向越高,越密集,有一些顶端还带着微弱的蓝光。
我刚才看见的一堆堆物体就是这些东西。
重新站起来,我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再踢到它们。
很快,我来到最近的带光的柱子前,蹲下去仔细看它,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