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埃弗里，”黑魔王轻声说，“站起来。你求我饶恕？我不会饶恕。我不会忘记。漫长的十三年……我要你们还清十三年的债，然后才会饶恕你们。虫尾巴已经还了一些债，是不是，虫尾巴？”

突然成为焦点的虫尾巴非常不安。这家伙也是提前被征召者，但哪怕穿着礼服，他也像只畏畏缩缩的老鼠，伪装成宠物老鼠的十二年几乎重新塑造了他的性格。

“是，主人，”虫尾巴连忙说，“感谢您赐予我的手臂，感谢您……”

哈利注意到一大半人都在看他银光闪烁的、漂亮的、健壮的手臂。

“希望你的忠诚不要再动摇，虫尾巴。”黑魔王说。

“不会，我的主人……永远不会，我的主人……”

黑魔王站了起来，黑袍下摆荡漾出一个非常漂亮的弧度——哦，天呐，哈利绝望地发现今天他总是关注一些乱七八糟的细节。

“卢修斯，我狡猾的朋友，”黑魔王在右手边一个人的面前停住，低声说道，“我听说你并没有放弃过去的行为，尽管你在世人面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我相信你仍然愿意带头折磨麻瓜吧？可你从来没有去寻找我，卢修斯……你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的举动倒是挺有趣……但如果你把精力花在寻找和帮助你的主人上面，不是更好吗？”

“主人，我一直非常留心，”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迅速从兜帽下面传来，“只要有您的任何信号，只要有关于您下落的任何传言，我立刻就会赶到您身边，什么也拦不住我——”

“可去年夏天当一名忠实的食死徒把我的标记发射到空中后，你却逃走了。”黑魔王懒洋洋地说——马尔福先生突然闭了嘴，“是啊，我都知道，卢修斯……你令我失望……我希望你以后更忠诚地为我效力。”

“当然，主人，当然……您宽宏大量，谢谢您……”

黑魔王走了两步，停下来，注视着另一个人：“哦，我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我以为你已经完全奔向了邓布利多的怀抱，真的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你。”

斯内普的声音从兜帽下面传来——哈利震惊地瞪大了眼——他说：“不，主人，我是按您的吩咐，一直在监视邓布利多。”

黑魔王笑了笑，他并没有说什么，继续走动。他走过一些食死徒面前时没有做声，在另一些人面前停了下来。

“麦克尼尔……虫尾巴告诉我，你在为魔法部消灭危险野兽？不久就会有更好的东西让你去消灭的，麦克尼尔，黑魔王将提供……”

“谢谢您，主人……谢谢您。”麦克尼尔喃喃道。

“啊，”——黑魔王走到两个块头最大的、戴着兜帽的人影面前——“克拉布……你这次会表现得好一点儿，是吗，克拉布？还有你，高尔？”

两人笨拙地鞠了一躬，傻乎乎地嘟哝着。

“是，主人……”

“会的，主人……”

“你呢，诺特？”黑魔王对笼罩在高尔先生阴影下的一个驼背人轻声问道。

“主人，我匍匐在您面前，我是您最忠诚——”

“够了。”黑魔王说。

他重新坐回了王座。

第9章

黑魔王重新坐回了王座。

“诸位，在十四年前落入陷阱，被反弹的阿瓦达索命咒击中死亡后，我又回来了。”

“诸位一定非常好奇我的经历，而我愿意很自豪地与大家分享我达成的最高成就——”

“我已经征服死亡。”

是的，比起前世在众人面前（傻逼一样地）坦承自己被死咒击中后卑微的求存，以及艰苦的复生，他更应该做的，是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强大，自己的对死亡的征服——

哪怕我死了，我也会回来。

忠心于我，我是死亡的征服者、是命运的主人、是永不离去的王者。

不可以背叛，背叛必然会导致我回归后的清洗。

献上你的忠诚，向这飞离死亡、接近永恒的王座。

澎湃的魔力在空中激荡，黑魔王放开了自己强大的魔压，魔法波动如同高高掀起的狂澜巨浪、呼啸天地的通天风暴，在一刹那充斥了整个宴会大厅。令人战栗，令人敬畏，令人痴迷于这至高无上的力量，抹去所有抗拒之心，征服一切心存侥幸。

这浩瀚庞大、锐利逼人的力量是如此强大、耀眼、让人心折，所有的站立着的人们都跪伏在地，以示臣服、以示敬畏、以示崇拜。

已经没有人在关注这富丽堂皇的大厅，那些花费了大力气才做好装点的鲜花、纹章、灯火，都被毫不在意地忽视了。视线中心的黑魔王高居王座之上，俯瞰着他的追随者。

“有一些伙伴离开了，有一些尚未到来，另外，也有一些新的伙伴要介绍”，黑魔王说，他指了指一位被提前召唤的瘦高个，“帕里斯.法布里，这位是德国纯血世家的家主……”

哈利又走神了，他盯着黑魔王的嘴唇，那画面好像有魔力似的，总是不由自主地抓取他的注意力，让他忽视那些他根本不认识的食死徒们的介绍。

“最后”，黑魔王突然提高音调，吓了哈利一大跳，“最后，介绍一下我们的一个特殊的伙伴。”

黑魔王向哈利招招手，让他上前。

“哈利波特，我的所有物。”

“所有人，”黑魔王环视一周，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说，“不许动他。”

在一片震撼中，黑魔王若无其事地继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