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溪暮双手托腮,听得十分入迷,连啃了一半的苹果落在桌上也不知道。
“仇是报了,剩余的教众零零碎碎的凑了回来,重新推举了一人为教主,想要大张旗鼓的复兴穹浪教。可因为目睹过穹浪教兴风作浪的本事,西楚和我国联合发兵,再一次将穹浪教灭了。穹浪教这次被重创,打得稀碎,再也没有复教的本事了。”
姚溪暮双手按住桌沿,微微使力,追问道:“那穹浪教的宝藏呢?”
“谁都不知道宝藏在哪里呀。”李晖茂摊摊手,“竺怀今当初主动勾搭上我,就是想让我帮忙打探,说什么找到宝藏我二人共享。”他笑的玩世不恭,“我一听,宝藏啊,宝藏我是很感兴趣的,特别是大伙儿都争着要的宝藏。我要是找到了,不管是什么东西,广散天下,见者有份。那时候,不知这帮费劲心机争夺的人会怎么样。我想到这个就痛快的很,立马就答应了竺怀今,没想到这个骚-兔子,竟然对我以身相许,说是对我仰慕已久。我一个贼,成天东跑西窜,居无定所,有什么值得他仰慕的?不过既然他热情相待,我也就没有推辞。”
姚溪暮愣了愣,想着自己对江晚舟也是以身相许的,还当他的通房丫头,江晚舟会认为自己是个骚兔子吗?江晚舟是怎么看他的?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听了李晖茂这番话,仿佛受了迎头一击,神情顿时落寞起来,六神无主的望着李晖茂。
李晖茂看到他脸色大变,心下一沉,试探着问道:“弟弟,你这是怎么了?”
姚溪暮垂下眼帘,有些无措:“李大哥对我知无不言,小弟也不该隐瞒。”他将心一横:“我也是断袖,对我家少主以身相许了。”他思索了一阵,补充道:“那我也是骚兔子吗?”
“哎哟!”李晖茂一拍大腿,“不要胡说,骚兔子是竺怀今,你是好孩子!哥哥这么跟你说吧,天下断袖虽多,可骚兔子就竺怀今一人,他是离不得男人的,这才放着好好的塘主不当,隔三岔去跑去卖-屁股。”他有些疼惜的看着姚溪暮:“你对你家少主以身相许是因为你喜欢他,没有什么不对的。”
姚溪暮点点头。
“太渴了,苹果不抵事。”李晖茂站起身,“你等一下,我去烧水。”说完他手脚利索的在黑乎乎的角落里抱起一只罐子,走出去汲了半罐水,放在几块垒好的石头上,接着把他收集好的枯枝败叶塞进去生了火。
不多时,水就咕噜噜冒着着泡,显然是开了。姚溪暮闻到一丝丝奇异的茶香,于是指着罐子问道:“这里面有茶叶吗?”
李晖茂摇摇头,往火中喂了一根枯枝,“这是茶泥烧的罐,烧出的水自带茶香。”
“是这里原来就有的?”
“嗯,捡到的。这地方除了关人,用来避难练功都是绝佳之地,我肯定不是第一个住进来的。但是出口,我一直没找着。”李晖茂看见水开了,又快手快脚的不知从哪里摸来两截竹根,中空部分正好用来盛水。
茶香袅袅。
李晖茂眯着眼睛,十分惬意。
“茶能解渴。”他睁开眼睛,“咱们接着说吧,说到哪了?”
“竺怀今那个骚兔子对大哥你以身相许。”
“嗯,反正我也不吃亏啊。后来他就跟我坦白,他另外一个身份是京城盛元坊的柳书竹,那里消息流通最快,他已经打探到曾经有穹浪教的余孽投靠过俞太师,俞太师是宝藏的知情人,竺怀今想要借助俞太师的力量。我也听说过俞太师为人是很fēng_liú的,对于美人来者不拒,看着竺怀今志在必得的样子,我也就顺水推舟的怂恿了几句。然后他回了金陵继续当小倌勾搭俞太师去,我也去打探消息,去了南诏几次。”李晖茂喝了一口茶,“一无所获,我只有跑到销愁阁求问,销愁阁主问我要潇湘剑法。恰好我有,那本剑法因为太过古旧,破破烂烂,我没时间修补,所以一直没有印。他既然要,我就给他了。”
“然后呢?”
“销愁阁眼线遍布天下,真是什么都知道。宋逸之很讲信用,他把他掌握的消息都告诉我了,但关于此事,销愁阁知晓的也很有限。只知道要寻到这处宝藏,必须要有地图和通行令。”
“那是什么?”姚溪暮越听越奇。
“说是在穹浪教护法身上,是谁?在哪?什么样?不知道。”李晖茂沉默片刻,又道:“我当时铁了心要寻到这处宝藏,深入南诏西楚各处打探穹浪教后人踪迹,知悉其中有几个身份极高的护法逃到了金陵,我也转而去了金陵。回去的路上就结识了你,送我鸡爪子吃。”
姚溪暮笑了:“原来如此呀。”
李晖茂也笑:“后来在金陵我去盛元坊也是找竺怀今的,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他邀我两个月后到灵犀塘。我跟他匆匆说完,出来找你,绿娥却说你被落梅山庄的人抓走了,去了鹤唳谷。我在金陵疑惑重重,不得已又去了一趟南诏,路经鹤唳谷就顺道来看了你。那会儿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