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会注意身边的人。
岑楚很听话,岑妈妈让他十二点前回家,他十一点半就从甄远家里出来。
到家十一点五十,岑妈妈还没睡。
看见岑楚,岑妈妈一把揭下脸上的面膜:“回来啦。”
“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该长皱纹了。”岑楚到岑妈妈身边坐下,“就不美了。”
岑妈妈瞪他:“一把年纪了,还美什么。”
岑楚说:“在我眼里姚女士永远是三十岁最美的样子。”
岑妈妈一眼斜过来:“为什么不是十八?”
“十八岁不还没我呢么,我没亲眼看到,不知道美不美。”岑楚笑,“但三十岁是真美。”
岑妈妈笑着打他。
“妈。”岑楚突然叫她。
“怎么了?”
“池睿川给你打过电话吗?”
岑妈妈站起身:“我睡觉去了。”
岑楚叹口气,抓住她手:“妈……”
岑妈妈甩开岑楚的手,背对他:“甄远都跟我说了……这些年你受了多少委屈啊,我……我恨不能打死他。”
“那都是我自找的,怪不了谁。”岑楚又抓住她手,轻轻晃了晃,“都过去了,您别生气了。”
岑妈妈又坐回去:“他是给我打过电话,问你有没有回家,说电话打不通联系不上你。”
“您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说你为了他寻死觅活,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岑楚扶额:“妈,那真是意外。”
“是意外就该立马去医院!”岑妈妈红着眼质问他,“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主要是我那时不觉得疼,以为没事,所以就……”
“断了四根肋骨能不疼?”岑妈妈眼泪又下来了,捂着胸口,“我光想想……我都疼得睡不着。”
“我知道错了,妈你别哭了。”岑楚指着她眼角,“哎呀,这有条新鲜的皱纹!”
岑妈妈破涕为笑,打他。
“好了,很晚了,您赶紧去睡吧。”
岑妈妈擦擦眼泪,瞪他:“别转移话题,你问睿……问池睿川的事干什么?”
“就随口问问,我能干什么,总不可能是想复婚。”
岑妈妈又打他,之前都是假打,这次是真打。
疼。
“岑楚我告诉你,你要想和那坏家伙复婚,除非我和你爸都死了!”
岑楚是万万不敢再说话了,抬手在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岑妈妈凶巴巴瞪他一眼,这才回屋睡觉。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睡眼惺忪出了卧室,见他爸竟然在家——坐沙发里看报纸。
有问题。
岑楚理理身上的睡衣,走过去坐对面,讨好地叫了声:“爸。”
岑爸爸抖抖报纸:“昨晚睡得好吗?”
岑楚的心也跟着抖了抖:“很好,一夜无梦。”
“嗯。”岑爸爸放下报纸,“跟你说个事。”
岑爸爸人帅话少脾气暴——当然只对岑妈妈以外的人暴——上一回对岑楚“跟你说个事”时是在岑楚十五岁那年,某天应酬完回来,撞见岑楚和池睿川在楼道里亲吻,上去逮着池睿川一顿揍,将岑楚拎回家,促膝长谈过后,就“跟你说个事了”。
说的是:十八岁之前不许干坏事。
所以不论那时已满十八的池睿川火烧得再旺,岑楚都牢记他爸的话。
“就蹭蹭,不许进去,我还没十八呢。”
回想起来,岑楚不由感叹。
池睿川也是真能忍。
“爸你说吧,什么事?”
“池睿川再进这家门一步,我打断你腿。”
岑楚:“……”
不是,进门的是池睿川,为什么打断的是他的腿?
亲爸?
第14章
岑楚又在健身房泡了一天,冲完澡换好衣服,去吃饭。
吃完饭九点多,冬天天黑得早,路上行人也不多。岑楚走了一段,慢跑起来,跑着跑着发现不对劲。
岑楚换条路线,拐进一条熟悉的巷子里,贴墙躲好,等后面的人冒头,猛蹿上前,先踹一脚,再提膝顶腹。
那人直接跪地上了。
岑楚活动了下筋骨,超爽的,懒洋洋迈步上前,扯下那人头上的兜帽,抓着头发迫使对方仰头。
“我操!”岑楚吓得松开后退。
池睿川捂着胸腹闷咳两声,站起身来,拍拍灰尘:“身手不错。”
岑楚怒:“池睿川你是不是有病!”
池睿川抿了抿唇。
岑楚刚才有一瞬间还挺兴奋,以为遇上了逃犯,可以为民除害,没想到是这么个玩意儿,败坏了他难得的好心情,岑楚烦躁,双手揣运动裤兜里,瞄了池睿川一眼,操,还他妈是情侣装。
岑楚心情更差了:“有事说事,别他妈大晚上的装鬼吓人。”
池睿川:“你把头发染回来。”
岑楚:“……啥?”
池睿川放慢语速,又说一遍:“你把头发染回来。”顿了顿,接上两字,“黑色。”
岑楚默了半晌,说:“池睿川,你是不是有病。”
池睿川板着脸,默不作声,岑楚闭眼,按了按太阳穴,却就是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套在了他手腕上。
岑楚低头一看,手铐。
又是“咔擦”一声,另一边铐住了池睿川左手腕。
岑楚确定了,这人不仅有病,还病得不轻。
岑楚深吸了口气:“池睿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把头发染回来。”
岑楚气得发抖,都想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