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了眼仍是羞状的张知晓,又道,“你与他提起过我?”
“以前提过,他有时问起,我便答了,正是他替你传话的。”
“传话?”
“是啊,你不是托人带话,说你一切安好,勿以为念,他也是受人之托。”
云阶失神了一瞬,如常道,“其实你无需愧责,时过境迁,人总会长大,改变是必然。与燕氏的交战,相持已十多年,三年五载也不见得结束,我很快将回军营,这次有机会回来,看到你万事皆安,我亦为你高兴。”
张知晓眼眶微红,强笑撑声,“不怕你笑话,前些年我确实有在等,我时常问自己是否一厢情愿,因为你,呵,也是因为各种难处缘由,你不曾给过回应……韩唐,他待我很好,明白我所想,我……”说着眼泪似要蹦出眼眶。
云阶忙打住,安抚道,“行啦,要被旁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总之是我对不住你,你不必多想了。就送到这儿吧。”
道旁便是驿站。
云阶付了银子牵了马,旋上马背,没回头望一看。
也许张知晓仍在目送,也许擦干了泪毅然转身。
他只知,若非韩寂,自己也曾等过。
第17章 第 17 章
十七
张知晓望着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无所谓阴差阳错,叹只叹世事无常。
忽有人搭他肩膀,“在看什么?”
“你怎来了?”见是韩唐,张知晓问道。
“昨日你不是说进城,我来接你。”韩唐朝远处看,往来百姓络绎不绝,“你傻站这做什么。”
张知晓无意隐瞒,“方才碰见云阶出城祭拜他娘亲,我本想把马车给他,他不要,骑马走了。”
韩唐故意撇嘴道,“余情未了?唉,要不我退出,你跟他走好了。”
张知晓立马着急起来,委屈道,“我没有,明明你清楚我的心意,还怀疑我……”
韩唐最见不得他委屈,把人往怀里带,软声细语安慰,“逗你呢,我怎舍得你跟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