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哽住,连耳根都红了:这算哪门子理由?可她偏偏没法反驳,难道说自己身体好得很,不怕折腾?
她牙根痒痒的,偏偏一时拿他无计可施,索性又用力推了推他,恼道:“离我远些!”
这一次,她轻易地推开了他,一离开他的束缚,她立刻睡得远远的,再也不想理他。
她以为自己会气恼地睡不着,可她实在低估了自己的没心没肺,不到一刻钟,就歪过头,沉沉睡去了。
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谢冕侧过头去凝望着她,目光复杂,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淡淡笑意看向枕边人,许久,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朱弦是被腹中火烧火撩的饥饿感惊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四周一片昏暗,许久才适应了光线,隐约看清周围的情景。这是一个逼仄的屋子,门窗紧闭,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简陋的床铺,她双手抱膝,双足仅着罗袜,蜷缩成一团,躲在床榻一角。
好熟悉的动作,朱弦下意识地检查了下自己,果然,她又变作了鱼郎。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她十分平静地接受了事实,只是被饥饿感煎熬得浑身不舒服。
鱼郎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你怎么又来了?”声音中还带着哽咽,却又有些微的惊喜。她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若不是和她一起出现的玉坠还在,他几乎以为自己做了一场白日梦。
朱弦没好气:“你以为我想来啊。”
鱼郎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上次她消失得突然,他连名字都没来得及问。他早就想好,她要再出现,一定要先问她的名字。
朱弦犹豫了一下。
鱼郎失望地道:“不能告诉我吗?”
小小的孩子,可怜兮兮地说话,朱弦的心软了几分,想了想,告诉他道:“念念,我叫念念。”她留了个心眼,大名自然是说不得的,她还有个化名叫“念念”,在外行走不方便时就用这个名字,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没有其他人知道,也不算骗他。
“念念,念念。”鱼郎念了几遍,嘟囔道,“倒像是女孩子的名字。”
朱弦这才想起,她进了鱼郎的身体,说话一直用的鱼郎的声音,难怪对方并不知她是男是女。
“原来在你心中觉得我像女孩啊?”她起了促狭之心,忍不住逗鱼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