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挨得极近,几无腾挪余地,眼看谢冕避无可避。
谢冕忽然对着她坏坏一笑。
朱弦心中一凛,顿时警钟大鸣,就觉他揽住她腰的手忽然不轻不重地一掐一拧,腰间酸软麻痒之感乍起,如电流流窜全身,她瞬间失了力,整个人软在他的臂弯中,手指碰到他的肘弯也无力再伤他。
这个臭流氓!她心中大恨,全然忘了自己刚刚的举动比对方更流氓。
“还我。”她索性也不抢了,嘟起嘴,气鼓鼓地道。
谢冕瞥了册子一眼,笑得暧昧:“娘子刚刚难道还没看够,还要继续研习?”
谁还要继续研习!
朱弦咬牙:“五爷拿去画册,难道也是要去研习的?何必硬抢,你若真爱此册,便送给五爷也无妨。”
谢冕盯着她气急败坏的表情看了一会儿,居然真的将画册收了起来,笑道:“这画册甚是精美,我心爱之。娘子既肯割爱,为夫便却之不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冕:曾经有一份香喷喷的肉摆在我面前,可是我没有珍惜/(tot)/~~
第20章 二穿
朱弦差点没吐血:他还真是老实不客气,她棋差一着,只得认输。
可她又岂是忍气吞声的人?
心念转动间,她就着在他臂弯中的动作倚向他怀中,一手勾住他脖颈,嫣然道:“五爷可听说过一句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如此事要躬行?五爷拿了这画册正好,上面画的许多图妾身不甚明白,还请五爷指教。”
谢冕的面色顿时古怪起来:她是要和他一起看避火图?
朱弦面如红霞,目若流波地看向他,姿态娇慵,容颜绮丽,美得令人心颤。
谢冕久久没有动静。
可算是将住了他,扳回一城。朱弦心头的气稍微顺了些,神情越发柔婉,衬着她一张粉扑扑的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分外妩媚动人:“夫君,这册子本就是……”
“我说娘子啊,”谢冕懒洋洋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我怎么觉得心里发虚,直打鼓呢?你前一刻还是怒发冲冠,下一刻就任君采撷。哎呦,我的小心脏可有些受不了。”说罢,还夸张地伸掌揉了揉胸口,“昨儿被咬的地方可还疼着呢。”
朱弦神情僵住,一口老血憋在心口。
谢冕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还有,你自称妾身时不要那么咬牙切齿就更好了。为夫胆子小,不经吓。”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就算他生得再好也让人恨不得踹他一脚。朱弦牙根痒痒的,再忍耐不住,直接一个瓷枕扔过去。
谢冕顺手接住瓷枕,一脸诚恳地道:“娘子,这东西虽不值钱,也不能随便扔,为夫可不经砸。”
朱弦一个大迎枕扔过去砸在他面上,打飞了他接下来的话。
她彻底放弃了在谢冕面前假扮柔顺妻子的念头,这混账实在太能,分分钟就把她气得暴跳如雷,反正她在他面前什么真面目都藏不住了,还不如顺应本性。
这一夜,她自然恼得什么绮念都没了,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躺在被窝里,压根儿不想理他。祖母在婚前劝她的那些话全被她抛在了脑后,去他的好好过日子。她倒不信了,即使没有孩子,她又会把日子过得难过到哪儿去,大不了和这混蛋一拍两散。
见她恼得厉害,谢冕反倒和软下来,笑问道:“真的恼了?”
朱弦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理不睬。
谢冕心痒痒的,觉得要忍住不逗她实在太难了,笑道:“不和我一起研习图册了?”。
他还敢提!朱弦暗暗咬牙,霍地转过身抓起软枕就去堵他的嘴。谢冕笑着躲闪,她哪里甘心,坐起身来趁胜追击。两人顿时闹作一团。闹到后来,谢冕见躲闪不开,索性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高,一个翻身。
朱弦一声惊呼,软枕自手上掉落,整个人已被他压制在身下。
两个人都呆了呆,看向对方,动作一顿。一瞬间,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体温相融,有莫名的暧昧气氛弥漫开来。
朱弦仰躺在绣被上,视线中只剩下了他俊美的面容,宽阔的胸膛与有力的臂膀,他离她那么近,近得仿佛都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
他用身子构成了她的牢笼,半支起身,呼吸粗重,一双妖娆多情的凤目光芒闪烁,低头凝望着她,慢慢俯下身来。
她心跳如鼓,血液奔流,身子仿佛被神秘的力量定住,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颜色淡淡的薄唇越来越近。
这混蛋,刚刚捉弄了她,又想干什么?
她身子抖得厉害,眼看他的唇就要印上她的,蓦地将脸扭到了一边,他轻如蝴蝶的一吻就落到了她的面颊上,轻轻含住,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笑道:“娘子甚是美味。”
去你的美味,你才美味呢!感受到脸上濡湿的触感,朱弦整个人都僵住了,脸涨得通红,咬牙道:“五爷是打算和我洞房了吗?”
谢冕笑容淡去。
朱弦看得清楚,一股无名火直上心头,蓦地挣脱了他的手,用力欲要推开他:“五爷既无心于我,又何必拿我寻开心?”
谢冕却依旧撑在她上方,一动不动,望着她柔声道:“娘子误会了,只不过是因为天色已晚,明天还要回门。”
她别过脸不看他,一个字都不信。
谢冕叹了口气,伸手温柔地摸了摸柔滑的脸颊,附到她耳边暧昧而道:“娘子委实太美,我心慕之,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