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南下那日是个阴天,日头躲在云彩后面死活不出来,而五千人马急速行进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将整个空间弄得越发混沌一片。
杜瑕随众人一起,目送大军远去,心中不住祈祷,为这些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也为依旧在北线作战的将士。
她不信佛,可在这一刻,她突然就明白了那些临时抱佛脚的人是何种心态。皆因他们早已做了一切能做的事,可又无法忍受苦苦等待的那种煎熬,只好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到虚无缥缈的宗教信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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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将军!”牧清寒一掀帐帘,门口两名亲兵就齐齐行礼,中气十足的喊道。
战争已近尾声,且如无意外便是大禄的胜利,因此饶是南方告急,众将士也掩饰不住内心的一点喜气,近来底气都足了不少。
牧清寒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就听前方营地上空传来一阵阵叫好之声,他不禁眉头一蹙,转头问其中一个亲兵:“卢将军又是一夜未睡?”
因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的仗可打了,将士们外出的频率也急速降低,可为了保持警惕性,朱元还是坚持让大家每日操练。
那亲兵点点头,年轻的脸上涌出几分同情和理解,道:“可不是,将军,恁去劝劝吧,卢将军这都第三天了,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受得了。”
牧清寒略一沉吟,往旁边一伸手,道:“取我的枪来。”
手持长枪的牧清寒大步流星往叫好之声频发的空地走去,老远就见一群士兵围了个圈儿,中间卢昭正挥汗如雨的刷钱弄棒,手间唯留一团残影,俨然十分卖力。
这样冷的天,他却将自己的上半身脱得赤条条的,脸膛通红,头顶冒着袅袅白气,不断有汗珠顺着面颊和满是精肉的身躯滚落,引得众将士频频叫好。
牧清寒皱了皱眉,缓缓吐出一口气,分开前面的人,朝中央朗声道:“一人无趣,不如你我对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