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映川微微欠身,表示受教,但同时又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瞬间消失,还不及辨别清楚,就已经化为青烟,消散无踪,之后师徒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末了,连江楼准备沐浴,师映川便出了暖阁,他今日才回断法宗,有许多事情都想跟连江楼说一说,因此今晚就准备留在这里,暂时先不回自己的白虹山了,于是当下就叫过一个下人,让此人去白虹宫把自己今夜留宿大日宫的消息告诉宝相龙树和方梳碧,让他们不用担心自己,也不必等待。
师映川走到外面,此时却是冬日冷夜,树上压着积雪,月光如水如银,铺洒于地,一些冬日里开花的异种鲜花正迎寒盛放,师映川随手摘下一朵,放在鼻前深深嗅了嗅,只觉得满是清香之气,他所在的殿廊这里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朱红高柱,师映川低声道:“……来人。”
“剑子有事吩咐?”有人悄无声息地从廊下出现,师映川想了想,道:“叫左优昙来见我。”
而左优昙此时却是正在偏殿的一间角房里坐着烤火,听人说师映川有事寻他,微微一愣,这便穿上大氅匆匆过去了,一时来到师映川面前,垂手等候吩咐,师映川却没有马上说些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沉吟之色,确定周围再没有其他人,这才对左优昙道:“去给我办一件事。”
左优昙见师映川的语气和神色似乎都有点说不出的异样,心中不禁略有疑惑,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静静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师映川手里拈着刚刚摘下来的那朵鲜花,沉默了片刻,眉心便渐渐敛了起来,轻声说道:“给我弄一些死囚来,我有用处。”
他顿了顿,心想自己还声明要用死囚,这算不算是一种虚伪?说到底,也不过都是用人来做实验而已,普通人和死囚难道就有本质上的区别了?但是再一转念,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错,能知道满足,没有更多的要求,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如此想着,不禁自嘲地一笑,又有些释然,但还是继续说着:“只要是死囚就可以,男女老少不限,身体健康或者虚弱也无所谓,没有什么限制。”一旁左优昙微微愕然,不明白师映川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古怪的要求,他要死囚做什么?但以师映川的身份,他并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自己只要听从就可以了……这么一想,左优昙便试探地道:“那么,我先去准备……十个死囚?”师映川皱眉,既而摆摆手:“这个数目不够,先来五十个罢,送到白虹宫的地牢里。”听师映川这么说,左优昙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这时师映川又补充道:“这件事情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师映川在吩咐这番话的时候,他自己绝对不会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有多么地像连江楼,一模一样,就渀佛同样坐在云端看着下方蝇营狗苟的人群,如此漠然地俯视着大地,甚至就连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一丝丝冷漠之色也是如此相象,师映川自己没有感觉到这些,但左优昙却是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左优昙微微心悸之下,立刻就又眼观鼻,鼻观心,就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事实上,那些应该发生的事情却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不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潜移默化,或许是如同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左优昙不再多想,只垂手应下,师映川点点头,返身回到里面,也准备去洗个澡,一时进到浴室,连江楼正泡在水中,偌大的浴池内白气蒸腾,师映川脱了衣裳下水,游到连江楼身旁,很是羡慕地看着男人完美结实的身体,连江楼容貌生得阳刚,就连身材也是充满了男性的阳刚之美,平时在衣物的遮掩下就已经觉得他身材很好,如今失去了遮蔽,才真正体会到这具身体究竟锤炼得多么紧实,没有一丝半点的赘肉,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太夸张,师映川满眼羡慕,双目微微一弯,就好象天边刚刚露出来的月牙儿,笑着感叹道:“我什么时候也能变成这样啊,真是急死人……”说着,情不自禁地用指头戳了戳男子结实的胸脯。
男子的皮肤雪白细腻,一戳之下,连江楼出于生物的本能,肌肉便微微绷紧起来,顿时师映川只觉得自己好象戳上了一块硬邦邦的花岗岩,他连忙缩回手,哂道:“幸好没用力,不然的话,师尊你只怕要把我的指头也撞折了。”对于自己这个徒弟时不时的调皮之举,连江楼也不以为意,师映川却追着问道:“师尊,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身材也和我现在一样么?”连江楼闻言,看了一眼师映川,少年的身体有点长开的轮廓,四肢修长,但是却还没有脱开这个年纪的男孩常见的纤细,若是换上女装,配上这张美丽如鲜花般的面孔,活脱脱就是一个绝色少女,连江楼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师映川时,对方还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只手便可以掌握,如今一转眼居然就这么大了,这么一想,也觉得意外且诧异。
师映川发现男子好象有些走神,便唤道:“师尊?”连江楼目光一动:“怎么。”师映川摇摇头,打量着男子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