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打s-hi了他的发丝,前额,终於在他的长睫上汇成了一滴晶莹的水珠,就在那一滴水珠在他眼前坠落的一刻,那八个人中的一人吼道:“上!”
看来,等着这个时机的人并不是他。
“一,二,三……”就在八个人围攻他的那刻起,白衣青年开始数起数字,他每报一个数字,都是这八个人与他的一次交锋。
“十七,十八……二十。”青年就在他的唇间吐出二十这个数字之际,他手中的长剑也幻化出的一片剑影,那蒙人手中的八柄长剑也随即脱手而去,丁零当啷落了一地。
“有进步,比上一月又多挡了二招。”白衣青年温和的鼓励道。
地上八个蒙古军士却是面色一片灰白,视线纷纷越过白衣青年,去看他身後的凉亭。亭子里有一个蓝衣乌眉长目的青年正在品茶,他动作悠闲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地道:“二十招吗,那就下去领二十军棍吧。”
白衣青年皱了皱眉,八个军士倒似乎松了口气,躬身而去。
蓝衣青年也站起穿过长廊往後院走去,白衣青年轻轻一跃落在了他的後面,轻声叹道:“忽必烈,你这又是何必,你布的这个阵就算可以困得住我,也未必能困得住方停君。”
他的话让蓝衣青年的脚步顿了一下,他半回头对着身後的人悠然地笑道:“你错了,我一定能困住他,即便你不肯帮忙。忆之,我们走着瞧。”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书房走去。
薛忆之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忽必烈一踏进书房,视线微微下垂,地上趴着一个圆胖的男人。他一见忽必烈的身影就吓得瑟瑟发抖,整个身子俯得更低了。
“想清楚了吗,周玉庭。”忽必烈微笑着坐下来,把玩着手里的玉镇纸。
周玉庭抬起汗津津的脸,他圆圆的眼眸里满是惧色,他颤抖着声音说:“王爷,我发誓,在聚仙楼上挂白旗真得是本门唤方停君的暗号。”
“在成都府第一流的酒楼上挂白旗是暗号,你和本王开玩笑呢?”忽必烈眯着眼笑道。
周玉庭脸上苦笑道:“王爷,我哪里敢骗你。本教的召唤暗号都是自己本人定的,这个小混蛋定的就是在城里面最一流的酒家上挂白旗。”
“除了这个,你和他还有什麽其它联系方式?”忽必烈看着手里面的玉镇纸微笑着问题。
“没有了,真得没有了。”周玉庭一脸惶恐地连连摇手。
忽必烈笑道:“不是吧,我问过你好多师兄弟,他们都说在教里面,方停君就只跟你的关系最好。听说他出走,还是得蒙你的资助。”
“陷害,这是陷害啊。”周玉庭往前爬了几步,匍匐在忽必烈的脚下,哀泣道:“这是他们对老实人的陷害。方停君这个小杂碎,又y-in又坏,除了被逐出师门的萧木,还有不小心被他那张脸迷了心窍的小师妹紫衣,门里面的人无人不恨他。”
“紫衣?”忽必烈一皱眉。
“是啊,就是紫衣。”周玉庭一脸诌笑道:“王爷,如果说教里还有一个人会知道方停君的下落,这个人一定是紫衣。他们两个人以前整天粘在一起,孤男寡女的,可能早就做了什麽苟且之事。如今又正当年纪,方停君怎麽舍得不联系她?”他抬起头,看着忽必烈微笑的脸继续道:“王爷,这小贼胆敢开罪王爷,小的愿效犬马之劳擒住他,将他碎尸万段以消王爷心头之恨。“
忽必烈一呆,过了半晌,方才咧嘴笑道:“你要将停君碎尸万段?“
周玉庭不明白忽必烈为何突然用很亲昵的口吻去叫方停君的名字,但下意识的连连点头说道:“是,是,小的……不,奴才愿尽绵薄之力为王爷分忧解劳。”
“你知不知道这个世上,只有我可以要方停君的命。”忽必烈微笑着凑近那张又重新布满惧色的脸,淡淡说道:“你想要停君的命,我岂能容你活在这世上。”他轻轻一用力,手中的玉镇纸一撅为二。
周玉庭闷哼一声,整个人瘫倒在地。忽必烈让门外的侍卫进来,微笑着吩咐道:“在聚仙楼上挂一道白旗,然後将此人挂在白旗下。”
他回身坐到书房案前,拿过手边的画轴将之慢慢展开。画中是一个淡黄衣的少年,面目俊秀,神情端庄,怀里抱着一尾紫檀木琴。但若是细瞧,可以看到他下垂的眼帘下,那如点漆的眼眸微微斜视,嘴角挂着若隐若现,像是冷嘲又像是忍俊不禁的微笑,才能发现这个少年在清贵的气息下掩藏的狡黠,灵气。
忽必烈微笑着看着图中的少年,伸手打开旁边的盒子,里面赫然是一付镣铐,他用手描着镣铐的轮廓对着少年微笑道:“两年不见,你一定长大不了少,这付镣铐对你来说太小了吧。没关系,等我逮着你,再给你量身定做一付。”他看着描着那幅图沈默半晌又道:“你还真是无懈可击啊……”他说着,嘴角一弯露出一道嘲讽的笑,道:“可惜,你有一道致命的伤,有这一道伤,我一定能赢你。真是遗憾,我都快快迷上这种追逐的游戏了,真想和你玩一辈子,连着天下一起玩。不过……我更想得到你。”
聚仙楼是成都府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平时迎得都是达官贵人,至不济也是豪绅巨户。即便是这兵荒马乱之际,也从无有一日虚席。可是这几日却是门客罗雀。原因无它,因为在它的二楼c-h-a了一杆似招魂的白色幡旗,不但如此下面还挂了一个让人倒尽胃口的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