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分开了唇舌,却仍然面贴面紧紧挨着。那一瞬,东华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以这种方式交缠,嘴唇动了动,没好意思说出来。
而玄天比他更了解他自己,已经低声问了:“师兄喜欢这样?”
东华心道,莫非自己方才忘情了些,回应太过,被他察觉了?
玄天不依不饶的问:“是不是?师兄若承认,我们就继续。”
东华眉心一动,便将手去推他:“别胡闹,此刻虽隐去身形。可万一来了高阶的上仙,怕还是会被察觉。况且,我是来找素女训话的,不要误事。”
玄天依言放开他,笑道:“好,那便听师兄的,待我们回紫府洲……”
东华清了清嗓子,道:“回去再说。”刚说完,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慌忙抬起手,挽起衣袖。
距离事发已过去两日,可是这些红紫痕迹依旧清晰。颈上的更不消说,好在今日这身霞衣交领极严,将痕迹都尽数遮掩,没有露出来。
东华后怕不已。还好本上仙想起来,要不然被素女瞧见……她可是司掌房事的,定然能看出端倪。
玄天也清了清嗓子,目光看起来有些发虚,可眼底却隐隐有火苗烧灼起来。
东华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两天玄天或许畅快又解气,可他却憋屈到了家。东华淡淡看了玄天一眼,掌上运起灵力,流通至全身各处,将痕迹一并化去,这才放下心来。
四重天有俗世司,俗世司中又设了一处生息寮,素女正是此寮的寮司。
就在东华即将踏入生息寮辖区时,忽然一个身影从眼前晃过。
东华凝目看过去,竟是九青。
九青自然也远远瞧见了东华,两只银色狐耳动了动,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迎过来。只与东华对视一眼,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慌里慌张的驾云而去。
东华心中有些不解,但再一想,也好,省的本上仙还要虚与委蛇。
胸前的黑色宝石动了动,玄天道:“师兄认得他?”
东华答道:“两面之缘,不算认识。”
玄天道:“他兄长被我二人联手灭了,他要知道,定会跳脚来拼命。”
东华不置可否。但那日的行径,神不知鬼不觉,九青大概不会有知道的那天了。
守卫一声通报,便见素女满脸惊喜的迎了出来。这惊喜虽浓,却没有盖住神色中的慌张,她参拜时,东华清晰瞧见她手上沾了几点黑色,似乎是草纸之类的灰烬。
东华不动声色的道:“仙友免礼。”
素女领命起身,恭恭敬敬的道:“未知仙长驾临,有失远迎,请仙长勿怪。”
东华道:“骤然来访,应是我的不是。”心里却道,若不这么着,还等你将罪证都藏起来不成。
素女管房事,管姻缘,管求子,凡世间与生养有关的,皆走不出她的管制。因此她这里香火向来旺盛,用不着攀附别的上仙。而东华又远在东极,他两个已许久不曾产生交际。
你来我往寒暄几句,素女便将东华请入寮堂。
东华进去后便暗暗使用神识探查一番,发现这素女书房里的确不少书画,但多是关于男欢女爱的考据典籍,那些可疑之物是一本也寻不见。
东华心里疑惑,莫非这番抄检,真的都烧干净了?
玄天已经从宝石里传了音出来:“师兄,没有你要找的东西。那本《情定辅仙殿》文笔生疏,想必是素女无意之作,仅此一本。”
东华也传音道:“你不知道,她这里收了许多别人的藏本。”
玄天揶揄道:“她有藏本,师兄怎会知道?”
素女已出言相问:“不知仙长前来有何指教?”
东华端起和善的笑意,问她:“不知颠倒y-in阳生,近来有何大作?”
素女是个有些心思的,听他这么一问,顿时联系到前些天在东极被查抄的本子,估摸东华已经看过。否则不年不节又没什么搜查要务,这位深居简出的上仙何故不请自来?
人家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素女心里惊异,面上却笑道:“不想仙长也读了房中术,竟知道小仙颠倒y-in阳生这个笔名。”
东华与她对谈那y-in阳之事,尚未开蒙。后来天界中后天神越发多了,东华少不得与他们接触,或者去各处游历,久而久之不免受到世俗影响。
他每每想到自己亲手绘制春宫之事,虽然知道没什么好介怀,却仍然觉得当时自己蠢得可笑。
东华淡定的解释:“仙友的画本,如今在下界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作。我引咎转世时,曾在书摊上见过。这百态一词,和颠倒y-in阳一说,除了仙友再无第二个人给我讲过。”
素女笑道:“原来如此,那时洪荒渐破,小仙算得上是第一个琢磨这些的人。”
东华心道,自封琢磨房事第一人?本上仙为你汗颜,这也值当拿来自豪。
又瞧见素女脚下有一三足兽纹火盆,里头冒着青烟,一团书册形状的灰烬已经烧得透彻。
“这是……”
素女向那里一瞧:“哦,那帮不成事的小仙,马马虎虎记错了名册,留着看了生气,干脆烧掉。”
东华抬眼看向素女,满含深意的道:“喜欢书画是好事,但仙友今后再行创作,可要慎之又慎。”
素女十分恭顺的道:“自然自然。原来,仙长就是为关心拙作而来啊。若仙长喜欢,不妨说说偏好。”
东华一怔:“偏好?”本上仙方才问她什么话来?她怎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