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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再踏过前面那处山洼,便可入山,阿铁儿兴然的策马,使其加快脚步,尚未到弯角之处,前方竟是隐传来一阵马蹄奔腾之声。
刚一转弯,便瞧见一个身穿布袍的年青人纵马奔来,布袍之上红迹斑驳,身后亦有七、九骑在追赶。
阿铁儿是何等眼明,那些追赶之人手持长刀,头扎布巾,有点像老百姓口中的山贼,而那逃命的年青人披散长发被风吹起之时,竟是被自己挟挟过的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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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兄台,啊,阿铁儿兄救命啊!!”闻听着背后的马蹄声渐近,张高脸上已现出绝望的神色。
这条路上行人稀少,却是一向安稳,不知何时来了这伙山贼,使其中了埋伏,仗着大宛良驹方才逃出,预备就近城镇求援,再来解救被围困的车丈。
怎知山贼似是早有防备,马儿腿上亦被他们飞伤,速度渐变慢,忽见前方来人,怎能不大声呼救?
到得稍近一些,他发现来人甚是面熟,仔细一瞧,竟是曾挟持过自己的阿铁儿,万急,他哪里能顾及那么多,大声出言哀求之际便来到阿铁儿马前。
大宛良驹力尽于地,前蹄跪地将他掀倒,也不知从何而来一股气劲,使他飞身而起躲于阿铁儿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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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实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和他根本谈不上交好,甚至有些怨恩,可现在却似成他的救命稻草。
对面的贼人全不和自己洽谈,劈面而来的就是两支带着劲风的箭矢,这却惹恼了他。
待得箭至,竟是毫不闪躲双手前探将来箭抓在手中,接着挥手又将它们甩了回去。
这些贼人哪里能想到此人有如此身手,当下便有两人中箭落马。
阿铁儿意未尽,石弹连环而出,有他的手劲与准头,这些石头视野之内实是无异于箭弩,贼人纷自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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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尘落声起,张高瞧得是目眩神摇,当日便知此人身手不凡,未料竟是厉害至此。
略微一愣,便来到阿铁儿马前跪倒,颤声说:“多谢阿铁儿兄不计前嫌,救命之恩,张某永世难忘!!”这尚是其人生头一次陷于亡命之境,如今险生,心中对阿铁儿的知恩却是出于至诚。
“是了,碰见你就没好事,你也不用谢,寻匹马逃命去罢。”阿铁儿无甚好气,每次碰见这张高,总少不得厮害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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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兄,张某护送之人仍在贼子围困之中,望阿铁儿兄施以援手,张某愿抵命相助!!”张高却不按他的话去做,本来他独自奔出。
一来是山贼势大,不搬援兵绝不可对之。
二来也是一心逃命,连护送之人也顾不得了,可却见陪伴自己多年的爱马近乎气绝,中箭处一片乌黑,竟是悲从中来,心中怒起,便慨然言说。
“你………算了罢,怕你了,就去瞧瞧,你愣着干什么,去找人啊,快的话这匹马有救。”瞧着张高的神情,阿铁儿不免也有些慨然,他自能瞧出此人是心痛爱马,不由对他略改观,当下出言说。
“多谢阿铁儿兄,大恩不谢,张高日后定有所报。”张高闻言却是一震,出言之后,不舍的瞧了地上马一眼,便寻一匹贼人的马匹飞身而去。
阿铁儿再厉也只是一人,自己得尽快请来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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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见其去的远了,方才下马。
见躺地之马伤口黑红,这些山贼定在箭矢上抹毒,几番的山林生活使其将这些活物的生命皆瞧得重,当下迅捷的在路边寻了一些青草,于口中嚼烂之后糊在伤处。
虽不能除毒,可至少能稍加遏制淌红。
之后阿铁儿竟是抱起此马将它移到路边草丛上,现在就只得等着张高来救它了。
至于说的什么护送之人,阿铁儿可得随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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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再行一刻,人声渐清晰,不时有惨叫传出。
厮害就在下面的山洼之处展开,几辆大车倒在路边,这群山贼约莫近百人,将一群家丁扮相之人围在中间。
顽抗的也只剩下六、八人,他们身后尚有两人不同衣着。
其中一个身披华貂,腿上中箭,似昏迷了过去。
另一丫鬟扮相,亦是满脸的急切与绝望。
眼见那些家丁撑不住,被一一砍倒,阿铁儿稍作沉吟,便纵马冲去。
他是居高而下,山贼刚反应过来一回身已有数人被石弹击中倒地,慌乱间被阿铁儿冲进去。
那小丫头在绝望之间,忽有人天降也似,不等其反应过来,手臂已被来人抓住,身躯腾云一般的来到马上,旋便闻听耳边一声巨大的狼啸,就此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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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弹不停击出,口中狂啸不止,响彻山洼。
此处靠近五金村,阿铁儿的啸声一响已得到回应。
不少马匹皆是被这啸声吓得跪倒,场面一时乱甚。
阿铁儿知这是大好良机,纵马冲破山贼的阻碍便往山上小道奔去。
此番冲下,救人,啸声均在电光之间,竟是一气成。
直到阿铁儿上得山路,众贼方才安定下来,可马匹俱是无力,想追赶此人却是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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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从昏厥中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平整的大石之上,耳边水声不断,初时的迷茫一过,今日的遭遇便在脑海中显现。
一诧之下,口中喊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