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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站在小木梯的架子旁,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应该去追上大丰?
还是回到自己房间?
又或是去叫谁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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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丰在黑暗中到底看见了什么?
他一开始看的空白画板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
不过,这里为什么会这么安静?
完全没有人的气息。
雷戈大管家夫妇和雷生、雷来他们呢?
到他们各自的房间去看看,不知道找不找得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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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
一阵微弱的声音从大丰刚刚走进的木门那里传来。
听不分明。
我不禁汗毛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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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在一瞬间就做了决定。
我转过头,望向那个角落里的黑色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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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跑。
我听见一阵微弱但实在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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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叫道,但是无人回应。
我立刻往脚步声的方向追去,飞快地推开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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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不是“房间”,而是“甬道”。
———只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甬道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里面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臭味。
在前方约一丈远的地方,走道朝右边摆了个大弯。
那里悬置着一盏点燃的白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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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弯道处一个黑影闪过。
———那是某个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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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我本能地追了上去。
在我看清楚之前,弯道处的黑影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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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黑门,这甬道很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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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甬道上的白灯笼,然后凭借火光朝黑影逃走的方向,慢慢往甬道深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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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耳倾听。四周万籁俱寂,只有我自己的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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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会,前面出现一堵和周遭完全一样的土墙。
墙上有一黑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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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坊地窖的最里面还有房间?
————该不会在这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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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意滑过背脊,提着白灯笼的手不停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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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推开黑柴门,低头走进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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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的墙上挂着用来锁住凶犯的铁链,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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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查探房内的情况,却太暗,什么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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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提着白灯笼的手先伸进去,红色的火火微微照亮了房内———
噢,天来,怎会有这种事?
房里有一个令人不敢置信的东西………
在那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
那里倒着一个令人非常不适的东西。一个令人作呕的东西。
———那是一具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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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身着褐衣的尸首,面朝下地倒在土地上。
———尸首的头被一灰布袋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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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首的脚朝向房间内里,肩膀则朝向门口。
一把染红的铁钉耙就落在尸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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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恐惧冻结,全身气力尽失,神志越飘越远。
我想大喊,喉咙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我的脚仿佛成了木头,完全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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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了一口口水,慢慢走过去。
我在做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大清楚,仿佛梦游般一步步地向前走到尸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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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这具尸首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头上蒙着灰布袋,我无法判断。
这个人的身量适中,不胖不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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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似乎凝固了。
我战战兢兢地伸出手碰了一下。果然已经冰冷了。
距离这个人遇害的时间似乎已经很久了………他是在多久之前遇害的?
更重要的是。
———这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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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抑恐惧,握了握他的右手。刺骨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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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今天遇害的,可能是昨天或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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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仵作,也不能准确判断,但我能推测。
———人并不是今天遇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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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有许多皱纹。从这一点来看,亡者应该是一位老人。
但也有可能是亡很久了,尸首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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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身量来看,比较有可能的只有来陌或雷生,但我才刚和来陌分开。
那么,会是雷生吗?
不过,从诸多皱纹看来,雷生又没那么老………
我无法判断这具尸首的身份…………
———我往后退。
这样的事,究竟是谁人做的?
是谁人让亡者受到这么悲惨的遭遇?
凶手是谁人?
啊,我真笨!
当然是人冥(凶手)了………
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的,就只有那家伙了。
是人冥害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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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找到人冥(凶手)。
一定要赶快找出来才行。
如果不快一点,一定又会出现其他遇害人………
可是,人冥(凶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