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还残留着早晨的雾气? 偶有几滴叶上雾———化水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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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
我们来到一处灌木丛,有如坟墓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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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可先生,这里就是‘虎窟’的入口。”
那是一拱形的厚重铁门,仿佛埋在地下的大石。
或许真是搬走石头后再制成铁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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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丰将手放在铁门上,我也跟着帮忙,虽然没有上锁,但这对一个人来说还是太重。
虎窟里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条只得容纳单人通行的狭窄小道不断往内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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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丰将带来的煤油灯点燃,率先走进洞窟。
我则追随在后。
我们的身体转瞬间就被无边黑暗吞噬。
这正是恶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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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的墙面以石头堆砌而成。
当年建造时,可能是将墙面挖开,然后以大石堆叠,不让它崩塌。
墙上长满青苔,也覆满尘土,发霉得非常严重。
风气很凉,还带点土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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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到狼王坊里有多远,大丰?”我向走在前面———手持煤油灯的大丰问。
“大概有两、三里地吧!我不大清楚。”他轻描淡写地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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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灯的火光将地道的壁面染红,他的影子往我这里延伸,而我的影子则往后方倒去。
我们的脚步声在地道里产生了微弱的回音。
地道有几步往上的斜坡,偶尔也有石阶。
我们在途中转了好几个弯,最后根本不知道自己正朝哪个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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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条地道会连接到狼王坊的地窖,是吗?”我对默默往前走的大丰背影问。
“是的。这条地道的出口就在地窖的木梯旁。大概在狼王坊———柴房门口正下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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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的末段是一道非常陡的木梯。
我走得有点匀不过气,又转了好几个大弯后,接下来是持续很长的一段平路。
路的尽头是一面墙,墙上有一个小出口,高度大概一人上下。
但出口的另一端被一块很大的石板给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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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就是地窖。”大丰对我说,同时将双手放在石板上。
仔细一看。
———原来石板边缘有可以放手指的凹槽。
我走上前帮他慢慢将石板往左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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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过出口,回到了狼王坊地窖。
在那里等待我们的,是土霉的风气和阴暗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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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被石壁包围的方形房间,石壁看起来很新,应该是不久前砌的墙。
地面是土坯。屋顶很低。
小梯道旁边摆放着一个放物什用的木架子,堆放着几个没用的木桶。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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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里看那块挡住门口、作为暗门的石板。
———其实不过是一幅老旧的空白画板,上面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就像寻常的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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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怕人。”我帮大丰将暗门推回原处,喃喃地说。
走出这间小房间后,木梯就在一旁。
大丰以手中的煤油灯,点燃离我们最近的墙上的白灯笼。
火焰慢慢变大,周遭也变得明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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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梯上方应该是柴房,厨房在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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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静得怕人。
虽然这座狼王坊本来就很像墓地,但未免也太安静了。
完全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其他下人———掌厨的旦个———在一楼厨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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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大丰。那我就上二楼,回房睡觉了。”
“好的,请您好好休息。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请雷声先生帮您诊断一下。”
“好,如果有需要,我会再麻烦你的。我先躺一会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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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丰一起上了木梯。
就在快爬到一楼时,大丰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停在木梯上东观西望。
接着仿佛看见墙壁上有什么似地猛然回头,直盯着墙壁上的空白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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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错愕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但大丰绷着一张脸,没有回答,只是回头往下,穿过我身边,一直走到走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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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丰………”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将我弄得疑惑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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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他专心地望着阴暗且寂静的地窖,逐一点燃四个边角垂下的白灯笼。
然后走到摆在西面———最里处的铁甲人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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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的声音没来由地颤抖。
“………陆可先生,请您等一下。”
他丢下这句话后,便独自走到推开铁甲人像身后的黑色木门(我有些诧讶,那个木门很隐蔽,外加四周阴暗,我之前完全没发现)。
后来,大丰走了进去。
忽然之间就看不到他手上的煤油灯散发出的火光了。
———偌大的地窖,只留我和铁甲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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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充斥了一切。
墙上白灯笼的火光不时摇曳。
我觉得非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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