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再不说,下一盆便不是凉水,而是盐水了。”
杨知旺畏惧的看着钱和手里的盆子,“我说。”
“是陈德发让我做的,这一切都是陈德发让我们兄弟做的!”
陈德发?
红卿瑞看向身旁的汉子,那汉子也是一脸震惊,“我啥时候让他们干的?!”
刚进偏衙,闻言立马红了眼的陈德才直接冲上前将陈德发的脖子狠狠掐住!
陈德发没有防备,被掐得白眼直翻。
孙捕头叹了口气,与红卿瑞一起将两人拉扯开。
“别冲动。”
红卿瑞按下陈德才还想揍人的手沉声道。
陈德才与红卿瑞对视半晌,最终放下了手。
“陈德发为何让你们这么做?”
顾长文看了眼偏衙问道。
杨知旺咳了几声,忍着身上的剧痛缓缓道:“陈五房的兄弟本就不合,兄弟三人各有各的想法,若不是陈员外压着,三人不是反目成仇便是形同陌路。”
杨知才也点了点头,“三年前,我们兄弟三人突然收到一封信,信中说只要我们毁掉五房,那五房的所有东西咱们兄弟都可以分到一成,这写信的人正是陈德发。”
一直畏畏缩缩的杨知发也想说几句,却被身旁的杨知才瞪了一眼后乖乖的闭上了嘴。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陈德发为了得到五房的东西,所以才设计出来的?”
顾长文惊讶道。
“大人明鉴,”杨知才叩头,“您想想,陈员外,陈德旺,陈德才都死了,只有陈德发还活的好好的,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吗”
“话虽如此,可是本官还是比较好奇你为何会说陈德才也死了呢?”
杨知才双眉一皱,可嘴里说出的话却不受影响,“小人与大哥能易容成陈德旺与陈德才的模样,就是因为陈德发告诉我们那两人已经被他解决掉了,让我们这样做的原因也是为了防止外人起疑。”
“这样啊,那就先传陈德发与陈德才两兄弟上堂吧。”
“是。”
听见陈德才的名字,杨知发立马看向旁边的杨知旺,杨知旺的惊讶并不比杨知发少。
陈家兄弟怒视着杨家兄弟,若不是顾长文还在上面盯着,双方早就打起来了。
“陈德发,杨家兄弟说着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可有话说?”
陈德发满脸怒气,“大人,我再怎么也不会残害自己的同胞兄弟,更不会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陈德才则是露出一口白牙,y-in冷的看着杨知才,“很惊讶吧,我还活着。”
杨知才有些慌了,可是话都说到这了,也没法回头,于是只能指着陈德发斥道:“好你个陈德发!原来你在这等着我们兄弟呢!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和陈德才的j,i,an计!”
偏衙的红卿瑞:......
现在的犯人,都是这么蠢吗?
陈德发的脾气本就不好,在杨知才指着自己鼻子的时候更怒了,他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臂,张嘴便狠狠的咬了上去。
“啊!我的手!我的手!”
啪啪啪!
“肃静肃静!愣着做什么!把人给本官分开啊!”
等把人分开后,顾长文才长舒一口气。
“杨知才,你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陈德发让你们做的,那证据何在?”
证据?
杨知才抖动着双唇,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东西。
倒是王仵作上前拉过杨知旺的右手,他看着对方手腕处的青紫,对顾长文禀告道:“大人,此人手腕处的抓痕正是死者挣扎时留下的痕迹。”
“杨知旺!你还不说实话!”
“大人冤枉啊!这真是陈德发做的,与小人无关啊!”
“无关?传陈家两小厮上堂对证!”
那两小厮正是被红卿瑞撞见的、拉箱子出去的两人。
两人第一次上公堂,还没等顾长文审问呢,就老老实实的交代完了。
“那日大少爷说自己有几个箱子放着没用,便让咱们兄弟将箱子拉到郊外去找两个姓黄的汉子,将箱子卖给他们。”
“一共是五十两,其中有一个汉子还给了我们五两银子的酒钱。”
“杨知旺,你可认罪?”
杨知旺气得当场便晕厥了。
照例将人泼醒,顾长文看着对方沉声道,“你若是还觉得这两人的话不够指证你,本官便将你那两个手下也传来上,只不过这罪名可是又多了一项,杨知旺,你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