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种纬的这个态度,张文龙很是满意。更何况他知道种纬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从警几年来便屡屡破获大案,绝对不是那种单纯靠关系才混出来的样子货。因此对种纬,以及他背后的王春生,他都保持了一种井水不犯河水,但却又高看三分的态度。
更何况如今这个态势,他张文龙也有些认命了。毕竟自己的年纪摆在那儿,之前又跟错了人,其他领导们暂时没动他就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他何必要搞得满处皆敌,紧张兮兮的呢?
“小种啊,你们怎么来了?我听说昨天晚上你们还发了个协查通报?正准备找这个人呢,具体怎么个情况?”张文龙语气平和,态度和蔼的问种纬道。
“是,张大队,这个死者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们涉及一桩盗窃案,我们正找他们呢!”种纬从容的答道。
“哦?昨天偷的东西,今天人就死了。另外一个家伙还飞了,这案子透着邪性啊!”张文龙一确定种纬他们的来意,马上就嗅到了这起案子的特殊性。
“是,这桩案子很特殊!不知道刑警队的兄弟们现场勘查的怎么样了?找到什么东西没有?我能不能进去看看?”种纬开口询问道。这桩案子他现在也是云里雾里呢,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张文龙说。
“嗯……”张文龙略一沉吟,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可以啊!呆会儿你跟着我,咱们一起进去吧。现场勘查得差不多了,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张文龙答道。
“大致的死因呢?看得出来吗?有没有外伤?”种纬继续问道。
“没有!我刚才进去看了一圈,尸体上一点外伤都没有,估计得让法医上了。”张文龙对种纬答道。
“有没有发现一个女式的钱包?”种纬不打算绕圈子,直接开口问道。
“女式钱包?”张文龙疑惑的看了种纬一眼,然后才答道:“确实有一个女式钱包,怎么?那是失物?”
“对,是失物!检查过那个钱包么?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有?”种纬一听果真发现了一个女式钱包,立刻来了精神。
“检查过,里在有钱,有卡,还有一块电脑的移动硬盘,现在已经进行了登记。”张文龙依样对种纬说道,只是说完了钱包里的东西,他忽然看着种纬又补了一句道:“不过……这个钱包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啊!”
“哦?怎么个不对?”种纬一听张文龙这么说,心中也起了好奇的心思,跟着问道。
“一般人作案偷东西,一般都把钱匿了,然后把钱包和东西扔了。怎么这个家伙办事,居然还把钱包好好的一整套拿着,好像就等着咱们来找似的。别就是因为这个钱包,要了他的命吧!”张文龙一边有意无意的观察着种纬的反应,一边分析道。
好厉害!一眼就看透了这里边的关节。这个钱包绝对是个要人命的东西,至于对方为什么偷了钱包,还把东西原封不动的留下来,那就只有天知道了。说不定那个钱包里硬盘上的文件已经被拷贝走了,然后对方把钱包留下,就把那个下手盗窃的家伙给灭了口了。至于接下来这个案子该怎么破,种纬也没有准主意,他只能如实把情况汇报上去,然后看王春生和对方联系的结果。
“我能不能看看那个钱包?这个案子确实情况特殊,一会儿我会向王局汇报的,具体接下来该怎么办,却不好说了。”种纬有些为难的向张文龙说道,并不掩饰他现在的心理状态。
张文龙一看就知道这里面确实有事儿,既然种纬暂时不愿意说,他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点了点头,便带着种纬进了对门的案发现场。
进刑事案的案发现场是有讲究的,种纬在警校时自然是系统学过的。很多外行人都以为刑侦工作似乎很玄奥,神探们跟大仙似的抽着烟一通神侃的推理,最后就可以把作案凶手找出来。其实在现实中,这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这都是写小说的人和编剧们臆想的影视剧给大家造成的误解。
刑侦工作实际上是门很严谨,很正规,很有逻辑性的实操科学。就算有些推理的内容在里边,但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证实这一切,所有的推理都是建在沙地上的空中楼阁。
刑侦工作的重中之重在于取证,没有细致到极点,没有任何纰漏的取证,警方的工作就没法寻找到一个稳定的基础和一个扎实的出发点。话又说回来,一些冤假错案是怎么造成的?
那就是办案人员,甚至核查人员以主观臆断为证据,完全脱离了真实案件情况办案所造成的。只要办案人员没有投机取巧和争功谋利的心思,哪怕这样的案件就算破不了,但冤假错案也绝对不会出现。
种纬跟在张文龙的后面,两人溜着墙边小心进入了案发现场。他们这样走路,是为了尽量避免破坏案发现场内的足迹。即便是这轮侦察没有发现什么,但是这个案发现场仍旧会被封闭一段时间,以备将来需要的时候再重新勘查。
这间小旅馆的房间和其他旅馆并没有什么不同,一间直门的房间,进门左手是脏兮兮的卫生间。往屋里走,左面摆着两张床,靠近门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单,人已经死亡多时了。法医正在对尸体进行着外观检查,他的助手则配合着人记录着尸体现场勘查的情况。
屋里面的桌上地上放置了不少证物卡,那都是刑警们在这屋里勘查后发现的一些痕迹位置。其中的一些物证已经被收走了,但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