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父把陈年往事翻了个遍,和彦才真正意识到,接下来的可能更加重要,这才是他今天被喊出来的原因。
“你父亲惨遭祸事,实际上是因为西南之地的一座矿产,玉矿,莫须有的玉矿。”
和彦不明所以,又听到沈清平解释道:“玉矿一事是姜氏覆灭的起始,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先帝对你父亲多猜疑,包括你今日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一座真假未明的矿产。”
和彦抽了抽嘴角,要是他家真有矿产的话,那群族人还不得抢疯了,哪会盯着他一个人,这上位之人可真可笑,就算他说所谓矿产只是无中生有只怕也没人信,只怕还会被人以为自己想私占,这可真是……
可说了这么多,和彦也反应过来,师傅说的话,真正关于韩谨的反倒是一笔带过,更多的像是要将这些年的事尽数告知和彦,好叫他有个对策,颇有几分临终事毕之意,和彦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第 27 章
和彦也知道师父只是给他提个醒,让他知道有人还在盯着他。国库空虚,盐铁矿什么的都不会允许私家掌管,稷存司的存在直接将粮价也管控在了官家手里,莫须有的矿产,若不是是在穷得没办法,怕也是不会寄希望于此。
况且知道此事的人也不多,怀疑和彦掌控矿脉的更是少之又少了,反正这么怀疑的人肯定会自己去西南查询的,假的真不了,他问心无愧。
抬眼又见师父神色忧虑道:“我和你们阿爹都老了,管不了这凡尘俗世,我只有一问,就如今的天下局势,你们是怎么看的,又打算怎么办?”
“北黎与南梁交好,中原礼教引导蛮人开化,政令更改,婚姻户籍律法都可为两国友好做奠基,长此以往,再不会有异族来犯。”
“我知道你们少年人想法奇异,可北黎是夏孟瑜掌权,他会为蛮人们谋个好将来而与南梁交好。可你所言之事,没个百十来年是无法见成效的,在这期间,稍微一点天灾人祸就会前功尽弃。”
和彦回道:“这就是师父您太忧心了,百十来年的事太过久远,我们这些人只能给后辈们留一个尽可能好的世道,但不能替他们做到面面俱到。
不过我也理解师父您的意思,我和阿衿在这泥潭里抽不出身来,如今虽说是隐匿姓名,怕的是万一。
还是请师父放心,阿衿所担之事已有了结果,我父亲的遗愿我也算是完成了,我二人如今已经无负累,自然可随心所欲。”
沈清平听后轻颔下首,虽然心知是和彦想的过于乐观了,可这世上唯他二人是最亲近的人的时候,无论如何,总是能保全自身的,只要能保全自身,这便好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屋里的父子两个,韩谨看着宋非尘将药喝完之后,本想扶他上床却被拒绝了,“我整日里都在床上躺着,早就躺腻了,你师父他整日里就是太小心,你小子回来了也跟他一样。”
韩谨无奈道:“师父他也是为您好,您整日里躺在床上,那些琐事都叫他去做还不好么。”
“可是我也不愿意总待在床上啊!话说回来,你这小子不声不响就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还带回来个男人,你怎么把人家拐到手的?”
“阿爹,你怎么不说说你当年是怎么把师父拐到手的?”
宋非尘哼哼了一声才道:“我那还用拐,我这般风采十里八街的人都愿意巴巴跟着我回来,你师父自然也愿意。”
韩谨笑了笑,“阿爹您说的是,多亏您这般好相貌才让我也生的这样好。”
“臭小子,拐着弯夸你自个儿呢!不过阿衿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小时候的那些事也算是有了个结局,你……”宋非尘说着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随即叹了口气。
“阿爹你不必嘱咐我了,说不得还是那时候吃得苦才有幸叫我遇见您和师父,还有和彦,说不得还得感谢一下那些人。”
“你自小就是个明白人,最懂自己要什么的,那今后有什么打算?”
韩谨笑着回道:“自然是常伴您和师父身侧,侍奉您二老了。”
这话刚说完就被进屋里来的二人打断了,倒是这两人一同进屋的场景叫韩谨和宋非尘齐声笑了两人都着白衣,玉冠缓带,单衣轻裘,却是不一样的风姿,进来人见两人都在笑,有些疑惑,但都没开口询问。
宋非尘轻声咳了一下,沈清平可劲皱着眉,和彦见状拉过来韩谨道:“师父,阿爹,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屋了。”
宋非尘笑着给他们点了点头,韩谨跟着和彦回到屋里才问道:“我师父跟你说了什么?”
和彦眯着眼睛回道:“就是说了说你以前的事,还有我们将来的打算。”
“打算?我们将来有什么打算?不是混吃等死吗?”
“就是混吃等死,也得赚些银子才能养得起你呀!”
“我养你,不用你养我。”
“...”
另一间屋子里的沈清平打来水伺候宋非尘洗漱完上床之后,自己草草洗漱了一番,也就抱着宋非尘上床了,抱了一会儿,宋非尘就问道:“你冷不冷?”
沈清平严肃回答:“今天不行。”
宋非尘翻了个白眼,“你想哪去了,我就是问问你冷不冷。”
沈清平闭了眼睛回道:“不冷,睡吧。”
宋非尘翻了个身正对着沈清平道,伸手似是想摸摸他眉眼,还是放下了,继而叹了口气,“你有没有觉得阿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