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想,他同咱们不过生活了八年,与和彦也生活了快六年了,总该有些变化的。”
“你说的也是,当年不会笑的小阿衿如今都把心上人给我们带回来了,总归是好的变化。也不怕我们哪天出了不测,又剩他一个人了。”
沈清平闭上眼睛不想听他说这样的话,只是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可抱紧也没用,他能感觉到怀中人日渐虚弱,心里却是一片坦然,早有预料的一天,被这样的人看上实在是他的不幸,死生要绑在一起了。
和彦和韩谨商量了一下,反正他们俩下山也没什么事儿,不如就留在山上陪着两位长辈,他们心里清楚阿爹的时间不多了,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陪伴他渡过一生剩下的时光,让他开怀。
韩谨每日拉着和彦去跟阿爹说说话,闲着帮师父打打下手,更多的时候其实是看着师父与阿爹之间的交流,他以前总觉得奇特,一个时常喋喋不休的人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一个刻板寡言的人,他刚到山上的时候光是看着师父就觉得严厉,看着阿爹一脸笑意总觉得是个温和的人,后来相处时间渐长才知道师父的脾气比阿爹要好上百倍,便是阿爹闹脾气或是气极了赶师父走也没见师父红过脸。
这样两个人,相守了二十多年,阿爹日日不离汤药,师父日日照顾着,如今只怕是要生死相随了。
正在伤感着的时候却被和彦拍了拍肩膀,韩谨才反应过来,他们俩该退出去来。
近三个月了,雪上之上没有人烟,可亲人在身侧总不会感觉无聊,每日里说不完的话,总觉得还有什么没有说完,可师父总是不让他们常来打搅阿爹,每日里只让说上一两个时辰的话,他懂师父的意思,留着没说完的话明天再说,就好像还有数不清个明天。
十月份的时候,北疆下了一场大雪,西北的雪山上有的人失去了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