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他身子有向下倾斜的趋势,灯光越来越暗,走廊里有清风吹过,恰好撩开她裹在肩上的衣襟,锁骨和臂膀的曲线在男人的注视下变得暧昧诱人。
他抬头看她,“没什么,早点睡吧。”
她轻“嗯”一声。又问,“你叫什么?”
挂在鼻梁上的眼镜不知何时滑落了,他轻轻扶起,慢慢地说道,“我叫杨山。”
打工
钟语心惊,男人原来叫杨山啊。老字讲“木易杨,山外山。”不知道这个名字出自哪里,讲完话后杨山转身就往回走,身是背着钟语了,可心却留在那里了,一边走一边想着那个灯光下的姑娘,又自个儿痴痴的笑,不知道自己发的什么疯,竟然会对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心动。到了前台,一颗燥热的心才渐渐放下,想了想男女之间的爱情,可不就是那会子事嘛。
钟语绕进了房间,她回想那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只不过那盯着自己的目光灼灼如贼,勾的钟语不知该往哪里看,只得悄悄低头,像那样躲起来是好的,可躲得掉躲不掉谁又能知道呢。
夜深了,她反锁了房门,夜极静,她听到了远处的猫叫,还有风刮过叶子飘动的声音。云南多雨也多竹,她来的不巧,刚好赶上了雨季,适逢屋外下雨,稀稀拉拉地下个不停,她窝在床上,无所事事,静静听雨声,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背了画板,整个人闷着,这里没有朋友,所以她不用刻意打扮,取悦谁。只是淡淡地抹了防晒,就那样出门了,到了门口,她静悄悄地走过,没看到杨山那双诧异的眼神。
她想去找个工作,思前想去还是决定去画画,可她现在对于画画还是有些恐惧,油画这种大规模的创作是不可能的,只剩下简单的人物肖像,又想起杨山昨天说离这不远,有一个闹市区,她心喜悦,打算去那里碰碰运气。
那是一条古老的街巷,地上铺满了青石板,两边有晨起叫卖的小贩,也有早起开门做生意的商铺,茶馆、面店、早餐店热气腾腾,行人络绎不绝,她坐在一角,开始画一些来来往往的行人。
没想到兴致勃勃地出来,一开始落笔就灰心丧气,她怎么画都找不到感觉,连最基本的布局结构都弄错,画出来的东西也一塌糊涂。
钟语嗒眉丧眼,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地画坏了撕掉、重来,她钱不多,纸张又不能浪费,只能涂涂改改,这样更不成样子了。
恰巧这时店里清洗被单的洗衣液用完了,杨山吩咐店员盯着店铺,他整理了其他需要采购的物品,然后去集市买东西,一进入集市,就看到钟语坐在街角的石板上悄悄地画,背影瘦俏,玲珑曼妙,他站在原地看她画画,一声不吭,她整个人有静默的力量。
他想她可能是为了写生来到这里的吧,要不然又怎么会独自跑到陌生的地方。
钟语画了一早上,也没有人前来询问,她又不习惯叫卖,想着明天应该做一个牌子再出来,她观察了周围,发现来往都是一些三、四十岁的中老年,提着篮子买菜做饭的实在人,来来往往注视她的人多,但是真正光顾的人少。
杨山买了东西后,踌躇了半天,想着要不要上去打招呼,一想起昨夜,在朦胧暧昧的过道里,他就红了脸,觉得自己真不该有那种想法,一个女孩子来到陌生的地方,就已经不容易了,想了想,还是算了。
没想到正转身往回走,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软绵的喊声,“杨老板?”
杨山驻足,朝走过来的钟语微笑,“这称呼怎么感觉像煤老板。”
钟语也不好意思了,但一时又不知道叫什么合适。
杨山看她不说话,又接着说,“叫我杨山就好了。”
原来钟语越画越挫败,打算收了画板,先回去吃饭再说,结果转身就看见了店老板,看着像,但是也不敢确认,只得远远地喊一声。
杨山心想,原来她还记得他啊,接着两人就继续寒暄起来。
杨山说,“写生啊?”
钟语目光躲闪,脚步在原地踱来踱去,“恩是,随便画画。”
说完之后,两人无话。钟语看着他手里提的东西,客气地走上前去,“我来帮你提吧。”
杨山右手闪躲了一下,“不重,不重,再说哪能让女孩子提呢?”
这一闪躲不要紧,可是钟语却看到了手上的戒指,虽说是戴在小拇指的,可谁也说不准有什么寓意,她心里嘀咕,说不定他孩子都有了呢。
之后两人并肩,往店里走,钟语其实内心焦灼不安,但她假装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来是为生活所迫。
她拉紧了画板,他们走一段说一段,说完又再停一会儿,又开始另一段话题。两人的思绪在这空白里飞快地转动着,钟语不是那种会刻意没话找话的人,但杨山时不时挑起的话头她都能接得住,不至于冷场。
杨山试探地问,“来这里就为了写生啊?”
钟语点点头,语气里有一些不自在,“算是吧。”
杨山停顿,“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