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本是要在朱雀堂顺便蹭一顿的,可南玉调喝了一口瞿珏炖的**汤后胃口全无,当着朱雀堂老少爷们的脸喝多少便喷了多少出来。
瞿珏的眼神很是哀怨——有这么难喝么?
神奇的是,被南玉调唾弃至此的**汤,格子丫竟蹙着眉一口一口喝了个光!
众人明白了,其实王子殿下手艺还是可以的,关键是南玉调这厮太难伺候了。于是众人纷纷赞美王子殿下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实乃时代好青年,家居必备好丈夫时,只有真正喝过**汤的南玉调一脸探究地盯着沉默不语的格子丫,尔后别有深意地拍拍她肩膀:“爱的力量啊!”
格子丫的态度显然出乎意料地令瞿珏受宠若惊,他忙表态说晚上要继续给她炖**汤,以后每天换着花样给她炖汤给她好好补补身体云云。
格子丫赶忙打断他,转移话题,问南玉调:“此番南下,你打算在何处落脚?”
南玉调想都没想,指指竺自恢:“他家啊。”
格子丫一愣:“侯爷府?”
“是啊。”
却不料竺自恢竟为难地微蹙眉头:“玉调……”
“嗯?”
“你一个姑娘家尚未过门便过府入住,对你的名声怕是不好……”
南玉调挑眉:“哦?”不爽,转头望向瞿珏。
瞿珏立刻道:“住我家呗,反正那么大,空房多得很,你喜欢哪间,我马上让人给你收拾。”
“胡闹!”竺自恢厉声斥道,“皇家大院只住家眷。入了的女子便都是皇上的女人,玉调岂可入住?”
南玉调耸肩,抱臂前:“哦——你家不能住,他家也不能住,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住客栈吗?”
看出南玉调的不快,竺自恢反而笑了,伸手揉揉她的头:“自然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住客栈,此事我早有安排,玉调无需忧心。”
这时,有侍从进来通报:“报告盟主,御史大人求见。”
“快请。”
南玉调狐疑:“御史大人?”
竺自恢笑着摇摇头,看了眼一脸惆怅的瞿珏道:“殿下第一次出远门,御史夫定然紧张。”
瞿珏一脸便秘:“你跟那死老头本一挂的!”
这时朱雀堂门人引来个银眉雪须的老者,眉目很是慈祥,只可惜面露忧色,一见瞿珏更是激动万分,上前深深一拜竟老泪纵横:“殿下,殿下您可回来了啊——”
瞿珏特蛋疼地皱起五官:“我这次是和无游一同出去办正事的!你……你不要又给我念个没完哦!”
御史老头一听无游的名号,忙擦擦眼角,整整衣袍,谨慎又略带惶恐地朝竺自恢施了一礼:“下官失礼,让侯爷见笑了。在此恭迎侯爷和殿下回国,二位辛苦了。”
竺自恢上前虚扶一把:“御史夫有礼了。我等不过途径故人居所,稍作休整。还请御史夫先与殿下回,晚辈稍后自会回朝复命。”
老头闻言忙不迭点头,又是深深一躬:“那么下官告退,盟主阁下,老夫告辞。”转头朝瞿珏使了个眼色,“殿下,请——”
瞿珏恋恋不舍地看着格子丫,一副泫然欲泣的小样儿。
格子丫眉梢抽抽:“慢走不送。”
南玉调这会儿已经窝在椅子里闭目养神了。
“乏了?”竺自恢走过去,牵起她的手,“那便走吧。”
去哪?南玉调没问。倒也不是真的有多困,只是不想趟东珠这淌浑水,便适时地选择了无视。竺自恢牵着她,她便任由他拉着走,偶尔,这种无需思考方向的事情她还是乐得享受享受的。
竺自恢偏头问:“方才你也没吃什么,现在可要去尝尝四方楼的海鲜?”
瑞城傍海,又是皇城的外城,其海鲜自然而然集地利与人和,享誉大落。
“我要吃最大的虾。”
“好。”
“最肥的鱼。”
“嗯。”
“最鲜的蚌。”
“不难。”竺自恢停下来,笑问,“还有什么?”
南玉调朝他“嘿嘿”一笑:“要你为我剥虾,要你为我剔鱼骨,要你为我破壳取蚌,如何?”说完,率先一步进了四方楼。还没来得及选好位置坐下,便听“哎哟”一声娇弱呻吟从身后传来。南玉调回头,便见一娇俏女子在楼梯口与竺自恢撞了个满怀,竺自恢扶了她一把,不着声色地隔出一段距离:“姑娘当心。”
南玉调于是换了个角度,撑在栏杆上仔细观察。见那女子缓缓抬头,一双水眸含羞带怯,雪肌飞红霞,忽而又斜斜微颔下巴,借着竺自恢扶在臂上的力盈盈一拜,朱唇微启:“多谢公子。”南玉调几乎要拍手叫好了,瞧这抬头的速度慢得多有水平!瞧那欲泣不泣的眼泪份量掌握得多确!瞧那脸儿红得多粉多嫩!瞧那嘴唇小小用力,嘟出何等感的形状!
南玉调激动了,这等高手若是能出任她夜总会姑娘仪姿总教头该多好啊!
再看竺自恢,明明有一副fēng_liú清雅的好皮囊,却油盐不进,势要将禁欲进行到底,见女子站稳便松了手,侧身让开安全的空间:“姑娘客气了。”
南玉调“啧啧”,连连摇头,直道:“最是伤人无情郎啊——”
南玉调这话声音很小,本是很容易就淹没在了四方楼的喧闹中的,却不知竺自恢怎么忽然抬头,朝她笑了笑,看似无奈,却又带了抹若有若无的调侃。南玉调正欲抛个媚眼调戏回去,却不料身边匆匆迎来几个锦袍一身贵气之人。
那几人自南玉调身边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