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troy是浑然天成的脸皮厚,那么南玉调就是天赋异禀的不要脸。
起床时看见身上明显宽松的青竹墨袍南玉调立刻明白了自己这是穿了谁的衣服,睡了谁的床。一般人或多或少都会觉得尴尬,可惜,南玉调偏偏是个“二般人”。
晃了晃过长的袖子,南玉调一骨碌滚下床,起剪刀“嚓嚓嚓”几刀剪去了多余的布料,顺便翻了一旁的衣箱,挑出条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的玉带扎在了腰上。头发剪得太碎,南玉调本来也不擅长挽发,便随便拿爪子抓了两把,借着客栈里模糊得看不清嘴脸的铜镜照了照,肯定地点头道:“果然,人长得好看,怎么打扮都很有范儿!”
床前脚踏上放着一双小号的靴子,南玉调穿上试试,很合脚,也很舒服,于是满意地洗洗漱漱出门了。
“早啊,各位。”南玉调如是说。
“还早?都吃午饭……”毒六话还没说完,一抬头看见南玉调的装扮,突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飞星低调地怔了一下,偷瞄了一眼竺自恢,低下头,盯地板。瞿珏正准备说他买了新的女装,然而一见到那裁得惨不忍睹的青竹锦袍,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话说,昨晚飞星可是看着竺自恢进房的,那南玉调……在哪过夜的?
竺自恢抬眼淡淡地看了南玉调一眼,茶碗正好挡住他唇角的弧度,他偏头朝小二点点头:“可以上菜了。”
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上下扫视着南玉调,下巴,瞿珏啧啧两声,道:“你这几剪子……啧啧,我仿佛看到了范思哲的高级订做套装是如何化神奇为腐朽的了。”
南玉调毫不示弱地扫视回去,上上下下,然后视线停在瞿珏的裤裆处,笑问:“还痛么?”
“咳!”竺自恢修长的手指抖了一下,茶水顺着他那一咳喷出一小口。毒六一头栽倒在桌上,眼角抽出了褶子。飞星已由盯地板变成了盯天花板,作为暗侍培养大的他,憋得很辛苦。
反观当事人倒是镇定多了,拿了条**腿撕咬起来,不满地瞥着南玉调:“呆在澡桶里尖叫等人救不就好了?不就会两招防狼术么?衣服都没穿就跑出来,要真是个cǎi_huā贼,你不就被人看光光了么?”
南玉调学着瞿珏撕了另外一只**腿,翘起二郎腿,很不以为然:“哼,本小姐有有屁股,腿长腰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噗——”毒六喷饭了,竺自恢喷茶了,飞星转身走了。
得,都别吃了。
等在客栈外的不是豪华马车,而是豪华战马四匹。
“什么意思?”南玉调打了个饱嗝,眼神很忧郁。
竺自恢接过缰绳:“探子来报,有一股不明势力追来,我们要尽快离开北巘。”
“这个我知道。”南玉调再确认一遍马匹数量,扭头问,“我是问,这儿五个大活人,怎么只有四匹马?”
竺自恢不答,率先翻身上马,朝南玉调伸出手。这个意思,不言而喻。
南玉调却是冷笑一声:“我会骑马。”
竺自恢点点头:“我知道,但你会跟不上的。”
眼角一跳,不爽,非常不爽,南玉调朝瞿珏招招手:“来,亲爱的。”
竺自恢驱马两步,挡在南玉调跟前:“别闹。瞿珏功夫欠佳,若途中走散怕难以保你全身而退。”
瞿珏连连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那个……你的靴子,是无游买的哦——”
竺自恢黑线——殿下,你想表达什么?
南玉调想了想,掏出一两银子,放进竺自恢摊开的手掌里,很大方道:“不用找了。”
……
瞿珏功夫不行,毒六更加不用考虑。于是南玉调走向飞星,攀着飞星的腿往马背上爬,飞星无奈,只好接她一把。南玉调朝竺自恢得意地扬扬眉毛。
竺自恢轻蹙眉心,终是叹了口气,朝飞星点头示意:“出发。”
飙车是刺激的,飙马是受罪的。
什么策马扬鞭追红颜,什么驰骋江湖仙侠佳侣,都他妈言情作者扯出来的鬼话!什么亡命天涯,什么日夜兼程,都他妈武侠小说瞎吹的牛!任何建立在腰疼上的浪漫都是伪浪漫!任何建立在尾椎骨痛的英勇都是伪英勇!
毒六打头,瞿珏紧跟,竺自恢断后。
飞星小心地与南玉调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南玉调往后靠一点,飞星就往后退一点。尝试数次未果后,南玉调大喊一声:“封建社会!老子恨你!!!!!!”终于消停了。
腿长腰壮的马大爷跑得很卖力,马背上颠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的南玉调却有些受不了了。飞星似乎也察觉了南玉调的不舒服,毕竟在体质上,她确实还是名符其实的“弱女子”。于是稍稍上前,让南玉调虚靠在怀里,声线干涩道:“此处空旷,无法隐蔽,不宜停留。前边入林子后便能休息了,你再坚持一会。”
南玉调点点头,望着似远非近的林子,惆怅万分。
“林木低矮,前路狭窄,注意保持距离!”毒六朝后喊道。
几人闻言,稍减速度,直线入林。岳州土壤肥沃,林木茂盛。正值盛夏,林子里一片郁郁葱葱,灌木丛生,乔木林立。一入林子,南玉调就觉得光线陡然一暗,树枝擦着发顶扫过。
“慢!”
南玉调听到竺自恢在后方低声喝道,几人屏息。南玉调看不清前路,只觉得身下的马慢了下来。林子里静悄悄,偶闻鸟雀惊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