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凝抿唇,轻声说:“决不是我父亲所为。”
顾君越垂眸:“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他,即使朕也不相信,总得给天下士人一个交代。”
方书维是文人,此般清誉被毁,流放比斩首更可怕。
初凝冷淡的笑了一下:“您还是怀疑,考题是从我宫里流传出去的,不是吗?”
朝服已经被雨水打s-hi,初春的晚上乍暖还寒,s-hi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顾君越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了一下,眉眼中有几分不耐。
她漏夜冒雨来见她,是怕她担心忧惧,可她根本不问自己在前朝承担了多少非议,才留下方书维一命,却对她冷笑着说话。
顾君越的眸子里浮现淡淡戾气,她慢慢走到初凝身边,唇角勾起淡淡笑意:“朕要沐浴更衣,你来伺候。若你想方书维路上好过一些,别再来惹怒朕。”
初凝微怔,原本漠然的神色消失不见,垂眸应了声是。
顾君越先进净室,不多久,初凝为她准备好换洗的衣服,恭恭敬敬服侍她宽衣入浴,但眼皮自始至终都没有抬一下,似乎眼前根本没有其他人。
顾君越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火终于渐渐平息了些,现在又开始重新燃烧起来。权势固然能让她温顺一时,但是她的眼睛,她的动作和她空荡的表情,分明彰显了她现在的不满。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笑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