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又不能简单粗暴的将人打个半死。
内中一名狱卒便想了个缺德主意,将一名劣迹斑斑专好走后门的大盗与苗明远关在了一处。那人做下过许多大案,无论招与不招大约都是个死字。只是落到鲁承志手里,他凡事讲究个证据,一时三刻还没撬开这大盗的嘴巴,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那大盗原本就是亡命之徒,浑不似京中居民,旁人怕苗胜,他却不肯,当晚便揪了苗明远要乐和乐和。苗明远吓的魂飞魄散,嚷嚷个不住:“我爹是北镇抚司的千户大人,你敢?!”
大盗伸出蒲扇大的巴掌,一巴掌就将苗明远半边脸颊扇肿了:“你爹是万户大人都没用,何况区区一个千户!还不过来侍候老子!”
苗明远久在烟花柳巷,什么阵仗没见过,什么事情没听说过。只不过以往那都是些卑贱之人才做的事情,他自己是大爷,没想到今儿在大理寺牢房里受到这般折辱,当下扯着嗓子直叫唤,指望着能将狱卒唤过来帮他脱困。
但他喊了半日,都无狱卒前来问一声,明明隔着牢房的门,能看到甬道尽头亮着的灯火,趴在桌上睡觉的狱卒好像睡死过去了一样,完全没听到他的呼救声,反倒是远处一间牢房里传来一声粗气粗气的吼叫:“大半夜的不睡嚎什么丧?!”
苗明远哆嗦了一下,已经被那大盗拎小鸡一般拎了过去,扯开了腰带。
平生第一次,苗明远度过了一个十分艰难漫长的夜晚,数次难堪欲死,若非他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怕早就撞墙而死了。
天亮的时候,他趴在草丛之上,一动不动,宛若死了一般。
等到狱卒前来发放牢饭,他爬起来扒着栅栏哭求,想要对方替他换间牢房。那放饭的狱卒十分的不耐烦:“别的牢房里人满为患,你们这里只住了两个人,还嫌住的不舒服。当初犯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一天要住进这里。嫌不舒服回家住去,高床软枕温香玉软怎么舒服怎么来!”
苗明远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大盗等狱卒过去了,威胁的朝苗明远举了举拳头:“再多嘴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肋骨,让你再也爬不起来!”一把抢过他的饭碗,将里面的饭菜拨了大半在自己碗里,只留了三四口给他:“老子昨晚累了,要多吃点补补!”
他吃饱喝足之后倒头往草铺上一躺,管自打起呼噜来。
苗明远心里恨其欲死,但是手中半点利器也无,此处看守十分严密,但他心里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日子,听得那男子呼噜声越来越响,悄摸过去,飞起一脚踢向他的心窝,还未落到他胸前,脚踝便是一阵钻心的疼。定晴看时,也不知道那大盗几时醒来的,双目生寒,铁手跟鹰爪一般牢牢握着他的脚踝,没看清楚他怎么拧的,不过是咔哒一声响,苗明远便如杀猪一般惨叫了起来。
脚踝骨已经脱臼了。
大盗却不管苗明远疼不疼,骑上来就是一顿老拳:“老子让你□□,你却暗中想要老子的命,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苗明远扯着嗓子喊救命,破罐子破摔:“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你大半夜做了些什么有谁不知道的?畜生!王八蛋……”
那人揍了几拳才住了手,冷笑:“怎么我听说你犯的案子就是“逼——女-干”良家女子,逼的人家生生撞死了,还死不承认。老子做的可不及你做的一半坏呢。你这种坏种,就该住进来给大家尝尝鲜。”
那大盗打完了似拖死狗一般将苗明远拖了过来,咔吧咔吧接连几声,苗明远手脚都被他给卸了下来,在他的惨号声中又装了回去,极其不耐烦道:“叫什么叫,又没给你切下来!”似乎玩的兴起还准备再来一遍,只吓的苗明远跪在他脚下不住叩头:“大爷,饶了小的吧!大爷饶了小的!”他倒是个识时务的。
从那之后,苗明远不但没换牢房,还陷入了可怕的噩梦。
自苗府丫环在大理寺牢房之中被毒杀之后,鲁承志便下令加强了苗府其余下人与苗明远的看守,就连苗胜也没办法进来探监。
儿子过的水深火热,苗胜全然不知,高高兴兴随着传旨的内侍进宫,顺便将苗老夫人的嘱咐丢在了脑后。他不似苗老夫人深宅妇人,只关心孙子的安危,却不知道有时候触碰到了魏帝的逆鳞,可能全家的富贵荣华都要到头了。
魏帝召苗胜前来,就是想让他带着北镇抚司的一部分人协助程彰探查清楚秦岭山中藏匪来路。苗胜听说此事,心中暗喜,向魏帝表完忠心之后,就前往北镇抚司选人。
苗胜虽是个小人,但往上钻营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见到蒋祝客气道:“陛下说郦山出现强盗,啸聚山林人数甚众,蒋百户若是挂心周王,不如跟随本官一同前往?”
蒋祝当下欣然承诺:“多谢千户大人!”
苗胜虽与安王有好感,但那也只是因为没有利益相争。但他也不准备与周王交恶,就算周王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登大宝,至少目前他在魏帝面前还是极为受宠的,表弟又在他手底下做事,也算有些亲近的关系。
北镇抚司选人的事儿苗胜便交给了蒋祝去做,他自己以收拾东西回家安慰老母为借口早早退了出来,坐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往安王府去了。
安王崔煦听得门上来报,有位客人求见,听守门的小厮形容,立时将人请了进来,:“听说今日苗千户进宫了,不